容妄挑了挑眉,轻描淡写:“是。”
君知寒冷笑一声:“我就知道。”
容妄道:“君阁主可莫要怪我,本座方才已经提醒过了。不是你栽赃我,而是我栽赃你。”
他微微一笑,故意气他道:“多谢你帮我创造机会。”
君知寒倒是不急不恼,又问:“为何要这样做?烧掉万法澄心寺对你有什么好处?”
容妄漠然道:“不该动的心思少动,想想自个还能活几天比较重要。”
他说完就再不理会君知寒,径直向着戒玄大师的方向走去。
到了近前,他道:“主持。”
虽然知道一切并非他所为,但容妄毁掉佛像,震翻澄心寺正殿,而后又将众僧收魂,造成他们诈死的假象。
这一番手段如同霹雳雷霆,同样给众人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因此见他过来,不少僧人都露出了或防备或警惕的神情。
戒玄大师却是神色如常,面带和蔼笑意,双手合十说道:“请问魔君何事?”
面对他的询问,容妄亦无攻击或者嘲讽炫耀之意,彬彬有礼地稽首还礼,而后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瓶,递给戒玄。
他说道:“这些僧人身上的伤势,多少与我有关。这瓶中是芜花清风露,混入水中服下,可以养魂镇魄,赠予主持罢。”
容妄的语气很是平淡,神情间也没有半分歉疚,但他的这番好意,已经如同太阳打西方升起,夏日里天降暴雪一般的稀罕和不可思议。
之前与容妄激战一场的戒相就在旁边,他功力深厚,此时状态已经恢复大半。
虽然已经知道中间多有误会,但戒相向来嫉恶如仇,深恨魔物,再加上之前战斗中也被容妄得罪的不轻,此时半点不信他能安什么好心。
他忍不住说道:“主持师兄,万不可轻信奸人之语,依我看这瓶中之物多半有毒。还是谨慎为妙。”
容妄将眉梢扬起,刚想说爱吃不吃,戒玄却微微一笑:
“戒相戒相,何以着相?岂不闻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以人魔区分善恶,以往日之恶抹除今日之善,皆是妄念虚言。”
他语气慈蔼,只是谆谆教导,丝毫听不出来责备之意,却将戒相说的面红耳赤,不敢再行辩驳,讷讷道:“是我错了。”
戒玄冲容妄说道:“多谢魔君赐药。亦望魔君尽无尽意、解无缘缘,早日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