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渝点头,顺着他们让出来的小路往里走去,意外发现所有人聚集在离门口不远的位置。
“你杀那些东西了?”姜鹤目光如电一般锁定在贺渝的身上,款式相似但明显有些地方不一样,就连脚上穿的鞋都干净的不正常。
谁家逃命一天之后,脚上的鞋连白边都没有一点痕迹?
贺渝停在原地,笑着反问,“什么?”
鸡冠头马上质问贺渝,“你为什么要换衣服?你早上离开的时候明明不是穿的这身!”
“小伙子送女娃出去,换身衣服也应该。”一边抱着哭的直抽噎的孙子,满脸疲惫夹杂着愤恨的周大爷为贺渝说了话。
两个保安见状也劝了两句,话里话外希望姜鹤他们不要拽着一点小事不放。
鸡冠头还想再说话,却被姜鹤死死拽住,虽然满脸不甘,但也只能愤愤的转身。
贺渝这才发现这些人似乎很不对劲,一家四口的妈妈不见了,姜鹤的六人小团体只剩下平头和鸡冠头,剩下的两个女大学生战战兢兢的抱在一起发抖。
贺渝正想要问,就见老大爷将孙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一边,颤颤巍巍的迈着发麻的双腿走到贺渝身前,双膝弯下,居然给贺渝跪下了。
“爸!”周翔跑到老大爷身边,就要扶他起来,老大爷却怎么都不肯,一把将儿子推了个踉跄,再抬头已经是泪流满面。
“小伙子,大爷知道你有本事,你就算杀了那些怪物也没有错,大爷要是再年轻二十岁也不会放过那些杀了我老婆子,带走儿媳妇的那些怪物。那些怪物,哪里配得上叫人?”周大爷说道动情处,脸上的皱纹都被泪水淹没。
贺渝退后半步,似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二话不说和周大爷对着跪下,语气和缓的安慰他,“大爷别听他们瞎说,我拿着这些东西也就是看着吓人,实际上连血都没见过,最多让那些怪物倒下给我时间逃跑。”
周大爷不为所动,仍旧动情的哭了半晌,“小伙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小孙孙吧,他还这么小,怎么能让他像我苦命的儿媳妇一样,明明都到安全的地方了,又...唉...”
贺渝心思电转,明白在他离开的时候这里出了意外,那些没看见的人也许是再也看不见了。
心中想了很多,贺渝面上却露出恰大好处的惊讶,“您的儿媳妇?她怎么了?”
姜鹤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上来,幽幽的解释,“这层楼里有怪物,你带着白雨的尸体走了之后,大爷的儿媳妇和我的三个兄弟都出现了和白雨一样的情况。”
周翔拿周大爷没办法只能跪在周大爷身边,一手揽着默默掉泪的儿子,一手狠狠的锤地,“我和两个保安大哥搜遍了整层楼也没看见那些怪物,真不知道那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层楼。”
刘保安点了颗烟,肯定道,“前天只有我和老王留在这层楼打更,其他人都是我和老王看着他们的家人把他们带走。”
“是不是还有顾客留下?”周大爷似乎是消耗了太多体力,只能靠在儿子身上,说一句话都要喘上好久。
两个保安面面相觑,都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实在是前天的情况太过混乱,晚上九点又是他们的营业时间,他们能确定员工都离开就不错了,真在角落里有一个顾客又没有人来找他,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周翔揽着老父和幼子,对贺渝和姜鹤道,“那些怪物根本就不是人了,我们不能留着他们在这层楼里,一会我们在巡逻一圈,你们只要帮我制住他们,我自己下死手,等警察来了我就说是我一个人干的绝对不会说出你们。”
一直浑浑噩噩的平头青年闻言紧紧的抓着姜鹤的袖子,嘶吼,“我也要去,我一定要给我哥报仇,难道变成怪物了就可以shā • rén不偿命?”
两个保安正是人到中年越来越惜命的时候,眼看有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愿意捅最后一刀,纷纷心动,言里言外的劝贺渝和姜鹤也答应下来。
周翔见贺渝和姜鹤不说话,跪下来砰砰的冲着两个人磕头,以贺渝的力气居然也不能完全阻止。
“求求你们,我不能再没有爸爸和宝儿了。”如此凄厉的哭声从一个壮汉口中发出,竟然让人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
就连两个一直在状况外的女人都默默的跪在外围,她们只想活下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形式所迫下,贺渝和姜鹤只能应下周翔和周大爷的要求。
定好了吃过晚饭后由鸡冠头青年和刘保安守着楼梯口,其他人顺着墙边的通道仔细搜寻整层楼,围在一起的众人纷纷散开,为一会的行动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