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其实记得京渊白日里和他说的话,且记得一字不差——京渊当时说的是:“那微臣今夜就等着陛下来见微臣了。”
听听,是:来见。
换成来寻、来找、或是召见不好吗?
这京渊说哪个词不好,偏偏要说来见?就好像他多么期待着见到京渊似的。
而且萧霁宁现在也反应过来了,他是可以待在养心殿里召见京渊的,现在他自己跑到了御花园这边,不就恰好坐实了“来见”二字吗?
京渊果然是个大逆不道的人!
萧霁宁蹙眉气鼓鼓地想着。
可现在萧霁宁都走到御花园门口了,这回去也不是,进去也不是,而京渊也在这时“恰好”巡视到了南院门,一见萧霁宁的帝辇在这,便立刻朝着萧霁宁的方向走来。
而后整衣半跪在帝辇前,低头沉身道:“微臣京渊,参加陛下。”
萧霁宁一边从帝辇上下来,一边道:“起身吧。”
可直到他走到京渊身前,萧霁宁还是没见到京渊起身。
京渊只是抬起了头,邃深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这个距离之下,京渊只要再往前一些便可以碰到他的腿面,明明京渊此刻在他面前的姿态应该是极其恭谦的,可萧霁宁不知为何却感觉他们周围的气氛旖旎暧昧得过分。
萧霁宁眉头虽是蹙着的,可他耳廓却悄悄染上了层薄红,连声音里都带着一股在不自知的紧张:“京将军,你为何还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