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病人被安排在医疗队旁边的三层小白楼里,大多是丧失行动力的老人,无亲无故,只能躺在病床上等死。
找陈渊讨粥吃的刘奶奶,是F23114的原住民,说一口没人能听懂的普通话,对提着热粥而来的陈渊又是鞠躬又是作揖。
那病房里全是癌症病人,惧光怕风,窗户关得死,一屋子难闻的怪味,熏得陈渊直皱眉。
他进屋后,先是打开窗户透气,再揭开饭盒盖,让鸡粥的香气溢开,惹得几个病床都有了动静,纷纷转身侧目,朝他望过来。
陈渊坐到刘奶奶床边,一边鸡同鸭讲地跟她聊着天,一边喂了她小半碗粥。
刘奶奶牙齿没几颗了,用嘴唇抿着味道,朝陈渊竖起大拇指:“好好味呀,后生仔得好犀利呀!”
陈渊看着她鸡爪一样的手指,和蜡黄干瘪的脸,挤出笑容:“您喜欢的话,以后我天天做给您吃。”
“后生仔,那是什么能给我尝一口吗?”
“小伙子,我也想尝尝。”
“哥哥,我姐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能把这个香香的东西让她吃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