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觉察到他的意图,赶紧阻止:“别!你至少先……”
咚——
K已经从楼顶跳到了他身边。
“……把胳膊接上。”
陈渊吐出后半句话,很是无奈地看向K,“你跳下来,我也上不去啊!”
“有我在,怎么都能上去。”
K风轻云淡地笑了笑,背靠着墙面,一咬牙,咔哒把左手关节接了回去。
空调平台不过一米来长,落了两个大男人着实有些挤,K跟陈渊的胳膊贴在了一起,热烘烘汗津津的,两人都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上下没个干爽的地方。
不远处的医疗队门口已经停了六七辆军用大卡,荷|枪实|弹的守卫队队员把那栋楼团团围住,楼里已不再有尖叫声,平直的日光灯光线从破碎的窗户透出,比月光更惨白凄冷。
陈渊跟K贴着墙面,有短暂的沉默,两人的胸口起起伏伏,都是余惊未消的模样,却都不想说话不想动,像是同时进入了贤者时间。
片刻后,陈渊先开口:“你怎么回来了?”
问的是K为何掉头来了住院小楼。
“我看到有三期爬墙。”
K回道,犹豫了一瞬,补充:“而且,你跟天目都在这边,我不放心。”
陈渊如果不是现在情绪乱到极点,多半能发现K话中的隐喻,可他就是随口一问,打破沉默而已,并没怎么细想K的回答,甚至都没想想K为什么会头脑发热地跳下来,跟他一起当壁虎。
他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此时的心情,灵魂到肉|体都急需吸一口烟,他这样想着,也这样说了,低声嘟囔着,让身边的K听了去。
K微侧过头,鼻尖擦过陈渊乱蓬蓬的发梢,开口:“什么烟?生火冒出来的那种?”
他俩实在离得太近,K说话时的气浪打在陈渊眉角,热热的像团火。
陈渊挑了挑眉,把皮肤上的怪异感压下去,笑着摇摇头:“不是那个,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他抬头瞥了眼惨淡月光,扭头问K:“接下来要怎么做?把……他们全清理掉?”
他还是不习惯用‘三期’来指代这些人。
“必须清理。”K的眼神在黑夜里闪动,语气变得冷静。
“三期症状的危险程度,比四期更甚。感染者的大脑会在神经系统完全紊乱的状态下,跟病毒博弈,有时会做出类似人类的举动,有的甚至还会流泪,迷惑过不少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