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轻笑出声,说了一句:“那你们的武侠之路还走了挺久。”
过年的时候都还在练,肯定练了好几个月。
谈到羞耻的过往,林思尔不置可否,只是说:“我要下床了。”
傅亦痞笑一声:“你撞了我还想下床,不得安慰一下我这个受害者?”
林思尔小慌乱:“怎么安慰呀?”
傅亦挑挑眉:“你刚刚不是准备给我揉吗?继续。”
大清早又被一个大馅饼砸在头上,林思尔耳尖发烫,嘴上诚实:“好的。”
想起吴不休和傅亦对他毫无艺术的回话方式的调侃,他又快速接了一句:“我给你揉揉。”
白皙的指尖并在一起,在微痛的地方揉动,手肘摇动的白晃花了傅亦的眼。
原来,林思尔不仅脸颊有肉,指尖也软绵绵的,像一朵小云在做马杀鸡,傅亦的呼吸都不敢太快,怕把云朵吓跑了。
嗡嗡嗡,傅亦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的第二道闹钟在响。
眉心蹙了下,傅亦温声说:“好了,扯平,我去关闹钟。”
傅亦走开,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关掉闹钟把手机往桌面上一掷,声音沉闷,一如他的心绪。
林思尔在床上摸了摸指尖的指尖,露出一个清浅的笑,这才含着笑面朝楼梯下床。
傅亦先是看到一只白生生的脚踩到楼梯上,然后是第二只。
两只脚并在一起的时候,脚背突出几根血管,脚趾头边缘透出粉色。
傅亦想到了芭蕾里面的小天鹅。
林思尔慢慢下了两阶,然后整个人停住,直板着站在楼梯上,脑袋都要顶到天花板了。
傅亦觉得不对劲,问了一声:“你挂在床上了?”
傅亦没开玩笑。
楼梯最上面支出来了一截,傻乎乎的小布偶真有可能挂上。
林思尔又急又痛,额头上冒了一层冷汗:“我脚疼。”
傅亦噌一下站起来,走到他的身后,微微蹲下,刚好让肩膀对上林思尔的后腰。
他伸手掐住林思尔的侧腰轻轻向后拉:“慢慢往后坐,坐我肩膀上。”
林思尔潜意识相信傅亦,慢慢往后,让臀部靠到傅亦的肩膀上,傅亦驮着他远离床,大手夹着他的腰一用力,就把他从肩膀上提了下来,脚离地十多厘米,微微悬空着。
傅亦举着他,像是健美操运动员,手稳得不行,脚尖踢了踢,把他的拖鞋给踢到他脚下。
林思尔脚尖探下去,成功着陆。
不知道是不是晨跑过后的原因,林思尔感觉腰间的触感比昨天还烫,让他腿软,鼻息间是傅亦专属的咸湿海洋气息,把他像朵小浪花一样包裹起来。
傅亦:“好了。”
林思尔不好意思说:“谢谢你,你又帮了我。”
傅亦嗯了一声,作思考状:“昨天扯平了,那今天就是你欠我一次了?”
林思尔严肃点头:“欠你一次的。”
傅亦本来是调节气氛随口一提,看他这么认真分清一切,反而有点不得劲。
“没事,室友之间,互相帮助,以后我肯定有麻烦你的地方,不用记这么清楚。对了,你脚疼,怎么去教室?要不我送你去医务室先看脚,再送你去教室?”
“啊,不用麻烦你了,我朋友等会儿会来接我。”林思尔快速说,他这两天麻烦傅亦太多了,实在不好意思了。
闻言,傅亦不做多想:“行。那你注意点。我去吃早饭了。”
林思尔:“好的,拜拜。”
坐在座位上平息了一下情绪,林思尔给吴不休发消息,说脚崴了。
吴不休来的时候,就带来了体育生常备的跌打扭伤药,按住他的脚腕就是一阵使劲揉,给林思尔按得脸都白了。
看起来很残暴,但两个人都习惯了。
从小到大,林思尔跟着吴不休玩,总会磕着碰着,他都习惯了,只是他皮肤白,看着吓人罢了。
吴不休给他按摩一通,就没那么痛了。
林思尔收拾好上课要用的东西,吴不休搀着他去食堂吃早饭。
昨晚熬夜打了游戏,吴不休坐在食堂里像被妖精吸了精魂一样,林思尔给他说话,他就一个劲埋头吃包子。
直到听到一句话,他惊讶到嘴都合不上,嚷嚷出来:“什么!他让你坐了两次几把?!”
林思尔的脸瞬间爆红,他摇着手小声解释:“不是!不是!是他让我坐了两次肩膀!你耳朵不用,就捐给需要的人吧。”
吴不休松了一口气,也不管林思尔的调侃:“吓我一大跳,我就说,这才一晚上,进展不可能这么大吧。”
林思尔不服输:“我觉得进展还是挺大的。我坐了他的肩膀,我们还加了微信,对,他还拍了拍我,还捏了我的脸。”
吴不休看他这副小孩儿较真模样,又欣慰又心酸。
孩子长大啦,欣慰。
孩子一心护着野男人,心酸。
林思尔继续找可以说服吴不休的证据:“他还问我,需不需要送我去医务室和教室,我觉得实在太麻烦他,就说不用。”
吴不休恨铁不成钢戳他脑瓜子:“你呀你!傻死你算了!怕什么麻烦?怎么会麻烦?摩擦生热第二步就是尽可能多麻烦对方!感情都是在你来我往之间慢慢摩擦出来的!知不知道?”
林思尔小猫歪头:“是吗?”
吴不休:“是呀!”
林思尔掏出备忘录,认真记录:“好的,我记住了。”
吴不休:……在线化身恋爱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