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凉水澡在前,又有息宁汤相助,卫初宴很快忘却了旖旎,又是清冷自持的模样了,当然,若是仔细看,仍然能从她眼中看到些许羞涩,今日实在是太失礼了。
卫初宴羞愧着,想着该补偿赵寂,于是匆匆要去厨房做糕,经过赵寂身边时,她却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拂过她发丝,好似还扯住了。
卫初宴愕然一回头,便见赵姑娘手中握了自己的一束发丝,且似乎没有放手的意思,正看着那里。
卫初宴恍然大悟,她还未束发,她正要说话,赵寂却忽然松了手:“你这样看着,真不像个乾阳,不,无论如何看你,你都不像个乾阳,若非那信香......”
这种话语,对寻常乾阳君来说,定然是冒犯了,不过卫初宴自己其实并不如何在意乾阳还是坤阴,总归是高品级便够了,夏日耐暑冬日不惧寒凉,是以她也不生气,还是说:“我去与你做桂花糕。”
其实哪里还有精力做桂花糕呢?经历了这一糟。卫初宴站在那里揉面时,一使力便有些眩晕,她不由咬了咬唇,想着坚持一下,便在这时,跟着她过来、一直站在门框旁看着她的赵寂却忽然把她拉开了。
“罢了,今日便不吃了,忽然没了吃糕的心思。”
赵姑娘的声音有点低,听着有点说不出的别扭,卫初宴不知道她是如何又扭转了想法,傻傻地看着她,换来赵寂一个白眼:“非要我骂你吗?还不走?我说了不吃了!”
卫初宴便丢下那一盆子糯米粉,被赵寂拉着去洗手,事情没做完但好像不用做了,赵寂也要走,卫初宴这时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忙喊住了赵寂:“请稍等,赵姑娘。”
她说着,大步朝房中走,走的一急,又是一阵眩晕,步子晃了晃,她只好压了步子,频频回头去看赵寂,好在那姑娘没有动,立在原地等她。
卫初宴摸出了那枚压胜钱,朝赵寂施了一礼:“这段时日,仰仗赵姑娘时常带些东西来,令初宴受益良多。这是一份礼物,虽浅薄,然也寄望了平安。”
赵寂将东西接过去,卫初宴精挑细选大钱落在她细嫩却强硬的掌心,轻飘飘又沉甸甸,赵寂低头看了一眼,又看看卫初宴希冀的模样,忽而沉默。
半晌,她收拢了掌心,同卫初宴道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