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很想欺负于她。
欺负来欺负去,总是不够,红衣的姑娘最终意犹未尽地走了,留下卫初宴一个人在院中平复了好久的心情,这才默默拿起一本书来看,却无论如何都看不进去,于是卫初宴去拿了几根香,去到父母牌位前。
“爹,娘,宴儿要成亲了。那姑娘你们时常见,你们知道的,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
卫初宴说着,心情有些复杂,默然一瞬才道:“她说,她要来娶我。”
“爹,娘,你们不要觉得奇怪,也请不要生气,虽则我是乾阳,但她说的对,律法都未说什么,是以她娶我,也无不可。她......很喜欢我做的桂花糕,就是娘亲教我做的那种,她每次总是吃两笼还嫌少。”
想起了那些事,卫初宴忍不住笑了笑,目光温柔不已,可是不知道想起什么,她的眼神又复杂起来:“她,然而我却没想到,其实她也父母双亡了。父母早亡,留有富财,怪不得是那种强势性子,不强一些,如何能管服仆从、又如何能震慑不轨之徒呢?”
说着,卫初宴想起赵寂的那两个吻,神色微微害羞起来,朝着牌位深深一揖:“宴儿要成亲了,你们在天有灵,该要放心了。”
可真能放心吗?卫初宴想起自己递上去便再没消息的文章,心思又沉重下来。
快要......一年了,可与不可,至少该给个回信吧?可她每次去公车处询问,属官都是摇头说不知。
人生无常,至少,还有情爱一事令人得意吧。
卫初宴出去了,才微微摇了摇头。
赵寂实是礼数周全,她晓得卫初宴这种克己复礼的女书生很在乎六礼,便一一都做好去,当然,纳吉时,她不会真如卫初宴先前所说那般寒酸,而是将金银美玉名贵首饰成箱装了,差人抬到卫初宴家去,浩浩荡荡,不仅引得街坊邻居争相围观,且又将安静待在家中等着的女书生吓了一跳。
这还只是小聘,后有大聘,又是兴师动众的模样。因着赵寂手笔太大,原先那些听说了卫初宴竟要以乾阳之身嫁与坤阴而说闲话的人,有许多都失了语,剩余几个心酸嘴碎的,也都被赵寂差人教训了。
自此,婚事一片大好,可谓是十里红妆,但不是宴嫁,而是赵寂来娶妻。期间赵璨听说了卫初宴这边的盛况,将笔往桌上一丢:“她竟愿嫁人?真是奇怪,是有多喜欢呢?那样才华横溢的女乾阳,她不怕,嫁人于她名声有损,从此断了仕途吗?”
话虽如此,可赵璨的确放不下卫初宴这位未来的良臣,出宫去望了一眼,正逢娶亲之日,她远远望见那个大红嫁衣的女子骑在马上,傲气十足而又艳光四射,十足的红颜祸水,忽然又有些理解卫初宴。
自古书生常耽于情爱,看来,卫初宴也躲不开。
卫初宴可不知道自己的婚事引来了这样的贵客,其实赵璨也未逗留,只是看了一眼便走了,也想就此事探一探母皇口风。
卫初宴今日还未天亮便起了,邻家有许多姐姐妹妹来为她梳妆,嫁衣首饰等赵寂也都备齐了,她穿上戴上便好,她坐在那里,看似平静,实则却忐忑不已,总是在想,赵寂现在在做什么呢?也是在梳妆打扮吗?还是已然出门了?
已然......来迎亲了吗?
好像已等待了几月几年,终于,卫初宴听到了喜气洋洋的乐声,伴随着人们的喧闹,她忍不住起身,走到房门边,便看到她想了一早上的那姑娘,一身红衣地来了。
也是红衣,不过,却是更美的嫁衣,卫初宴只来得及看了她一眼,就被拉了回去:“新娘子别急呀,盖头还没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