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袭挽起袖口,道:“让你们见识一下本尊的阵法。”
江袭从未在外人面前使用过阵法符箓这类的本事,不是不擅长,而是因为用不到。
不过此次,东海被他设立了八个传送点,其中一个就在龙宫门口,也是为了方便他回去祭拜徐伯。
“都站好,手牵手抓一起,别传送途中丢了一个。”
几人听此,连忙互相牵住彼此,问:“公子,您会画传送阵吗?”
“会呀。”
传送阵这类的阵法及其罕见,也不是哪里都能传送的,要提前在传送点设置好阵法,如今修真界能画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比起去研究这劳什子的阵法,人们更乐意用灵舟之类的座驾,更显牌面不说,速度也不算慢。
江袭用折扇,没多会,就在地上画完了一个能传送四五人的传送阵。
阵成那一刻,雪敛将人捞入怀中,白光疏的闪过,只消片刻,这农舍里便已经不见了众人踪影。
待到几人再次反应过来,他们真处于高空之中,不停往下坠落着。
褚襄赶忙御剑,左手捞住元清,右手拽住荀英,回过头,正要提醒公子小心。
却见雪敛仙尊将江袭稳稳的抱在怀里,率先落了地。
“你知道这阵法是谁教我的吗?”江袭问。
雪敛蹙着眉,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见不得江袭和别人好,不想知道小妖曾经和别人相知相遇过。
“除了幻术外,我的所有本事都是雪敛仙尊所教。”江袭唇靠上去,贴着雪敛的唇角,道:“包括这吻技。”
雪敛心一下子就热了。
他侧首,欲要吻上江袭的唇,江袭却坏笑着往后躲了躲,江袭在雪敛粗重的鼻息中,弯了眉眼。
众人落了地,江袭欲从雪敛身上跳下来,这坏仙尊将他锢的很紧,掌心将他面颊按在他胸口上,不让他挣脱。
江袭埋在他胸口,闷笑出声。
几个小辈好奇的望着周围的一切,街道就是普通的街道,和人界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也不是他们所想的那般奇形怪状,都是标准的人形,从他们身边路过。
“自己玩,我和仙尊有事,看到龙宫最高处的瞭望台了吗?傍晚那儿会和。”
“是,公子!”
几人高兴的四处张望着,颇像刚进城的刘姥姥。
江袭抬头望着雪敛,道:“走,去看看故人。”
“嗯。”
江袭说过要给徐伯修一座妖界最奢华的墓,他真的做到了,他把整个龙宫都修成了徐伯的墓。
江袭打开龙宫的门,雪敛抱着他走进来,他乖巧的躺在雪敛怀里,任由雪敛抱着他走了一路。
他在全龙宫最好的地段给徐伯立了碑,到了墓碑前,江袭一改慵懒之色,他从雪敛身上下来,冲着面前的墓碑恭敬的拜了拜,道:“我回来看你了。”
“这次也没给你带什么好东西,自打我中了咒后不管什么东西放我身上都不长久,将就着点吧,过段时间我让守墓人给你带几瓶好酒过来。”
江袭轻声细语的说着,脸色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雪敛承认他确实吃味了,他从未见江袭如此待人过,此刻眼角那抹慵懒娇气也不见了,他是真的很尊敬这墓中人。
江袭话说完,弯腰正要把上面长出的两根小青草拔了,忽然发现泥地上还还有几张未烧完的纸钱,这地方平时只有江袭来,旁人进不得。
江袭皱了皱眉。
“怎么了?”
“有人来给徐伯烧过纸钱,可这里除了我和守墓人,应该没人会来。”
江袭转身,去龙宫门口问了守墓人。
“尊上,一个月前有个自称徐丞相儿子的人过来祭拜了他,我瞧着他与徐丞相确实有几分相似,也确实是龟族,就放他进去了。”这守墓人快被江袭吓哭了,江袭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来过这儿了,守墓人以为他暂时都不会过来了,就放那龟妖进去了。
江袭皱着眉,心中不解更甚。
徐伯哪来的儿子,和徐伯相处的半年,从未听说过他有儿子,徐伯只说过他有个老伴,半年前去世了,自己孤身一人,这才收留了江袭。
“对了,之前徐丞相在龙宫当值时有当值令牌,那龟妖给我看了徐丞相的令牌,我看着他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才放他进去了。”
“龟妖何在?”
“龟妖现在就住在城郊月河村。”
江袭和雪敛离开龙宫,雪敛见江袭一脸凝重,问:“怎么?”
“他没有儿子,他是这么和我说的。”这会突然冒出来个儿子,是谁在说谎?
说起来徐伯本身就疑点重重,他刚出龙宫,这么巧就遇上了徐伯,这么巧,徐伯肯收留自己,徐伯还给了他珍贵的秘籍修炼,徐伯明明很弱小,却在修炼上十分有见解,江袭不明白的地方也会细细讲给他听。
徐伯这本事,怎么着也不该落魄到吃糠咽菜的地步。
雪敛道:“人心复杂,兴许是你将他想的太好了。”兴许从一开始,此人便是带着目的接近的江袭,雪敛吃味的想到。
江袭抿着唇,过了会,他道:“你说的不错,可徐伯他还是成就了我,我不愿将他往坏处想,当初离开龙宫,若没有遇到他,我还不知要在哪里漂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