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三柱抢了我孵小鸡的鸡蛋摔碎了,我就咬了他一口,她拿巴掌使劲扇我,扇得可疼了!”
她眼泪跟珠子似的不断地掉,配合她现在肿着半张脸的模样,看上去好不可怜。
看得刚还拿着鸡蛋给他敷脸的许怀谦一脸诧异,他就说她刚怎么那么疼都不哭,原来憋了个大的。
陈烈酒越听眉头越紧,等她哭完,蹲下身去抹干净她脸上的泪珠,碰了碰她肿起来的半边脸,安慰道:“别哭了,大哥会想办法给你找回场子的。”
会想办法?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她还骂我了,骂我丧门星,骂得可难听了,”只想有仇当场报的陈小妹像是怕火还不够旺似了,看了眼许怀谦,抽抽噎噎地又浇了一桶油,“她还把二哥气吐血了!”
“真的!”她拿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许怀谦身上摸走的手帕,“二哥都好久没吐血了!今天咳了好久呢!你看手帕上都是血丝!”
“咳咳咳咳咳——”她说得许怀谦无地自容,尴尬地咳了两声,他那哪里是气吐血了,明明就是不想跟那陈贵家的胡搅蛮缠才装病吓跑她的,被她这么一说,假的都好似成真的了。
陈烈酒看完陈小妹给他的带血的手帕,又看了眼正在咳嗽的许怀谦,沉着脸,什么也没多说的,抄起门边的砍柴刀,就出门去了。
“……你别冲动啊!”许怀谦怕他气上头,干出点什么不理智的事来,正咳嗽着都生生停下来,提醒了他一句。
陈烈酒的手在背后一扬:“没事,我有分寸。”
陈贵家的回家以后,想到咳了血还说自己快要不行了的许怀谦,心里一阵害怕。
这陈烈酒好不容易弄了一个病秧子回家当赘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怕不是要找她拼命?
她站在自家门口惴惴不安了一下午,没见王婉婉出院子去找人,也没听陈家有什么动静传来,心想,可能是没什么事,那病秧子吓唬她呢。
这才放下了一颗心,骂咧咧地回屋去忙活家务事去了,害她提心掉胆了一下午没做事。
晚上,早把这事给忘的母子两,一个坐在廊下摘菜,一个在院子里玩泥巴,瞧着好不温馨。
就是这时,陈烈酒拿了一把亮蹭蹭的砍柴刀走了过来,笑着跟她打招呼:“贵婶,忙着呢?”
陈贵家的一见到陈烈酒,手里摘的菜都吓得掉了,声音遏制不住地有些害怕:“烈……烈酒,你咋来了?”
“没事儿,贵婶,”陈烈酒拿陈贵篱笆上搭着的破抹布擦了擦砍柴刀,还安抚她来着,“我找你们家三柱说点事,跟你没关系,你别害怕啊。”
说着,他对着在院子里玩泥巴玩得正开心的陈三柱笑着招了招手:“三柱,过来,我同你说些事。”
说啥事啊,还带着砍柴刀,不会是要砍她家三柱吧?
响午两家刚吵了一架,现在陈烈酒就带着砍柴刀上门,由不得陈贵家的不多想。
一想到他们家三柱会被陈烈酒像砍柴一样,一刀一刀的给砍成一截一截的,血滋呼啦的,她吓得整个人都在抖了,但还是强忍着惧意把三柱招呼到自己身边:“柱子,别去他那儿,到娘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