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曜不曾知道,原来,这个少年魔尊拥有一个秘密基地——森林深处的简易小屋,用魔族结界隐藏在茂密的灌木丛里。小木屋堆砌着各色杂物,窗边放着一个金属鸟笼。
落日熔金,百鸟归林。
风景如此美丽,祈夜阑却在抄门规。毕竟,一不小心在地下宫殿待了这么久,明天需要把一百遍门规交给大师兄。他一边抄一边痛骂:“等本座学得暖云决,定要扒了宋罗刹的皮!”
金属笼里的小宋鼠抖了抖。
“什么狗屁门规,‘不得偷鸡摸狗,伤风败俗’,那偏信一家之言,污蔑无罪之人,就是正道吗?什么‘修仙之人,应禁欲,断邪.淫’,这些长老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小老鼠,你说,他们是不是一群卑鄙无耻的伪君子!”
好感度之前是8%,现在已经降到12%了。理由如上。
小宋鼠的肚子咕咕叫。
祈夜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将小宋鼠拿出来,给他珍藏的点心,小宋鼠无法抗拒本能,抱着松子穰啃得不亦乐乎。青岚门实在太穷,伙食没办法满足这位少年魔尊。他每次做任务都会偷买一些,魔族下属每个月也会给他送来各种吃食。这松子穰极为软糯,是用糯米加糖做的,外加香脆的瓜仁,溢油的松子,祈夜阑自己也爱吃,一次要吃好几个。这小老鼠的口味和他还挺像的。
祈夜阑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小宋鼠油光水滑的皮毛,轻轻捏他翘起来的耳朵,脑海中满满的都是过去两天半的朦胧回忆。
他的回忆断断续续,总是透过那层黑布,朦朦胧胧地看着外界。神明的身影过于模糊,他根本不记得他的长相,可是他依然记得一些令人着迷的细节:
例如,那人的嗓音有些喑哑(宋曜用了假声),总是若即若离地飘在前方,让他想要随时贴着他,更加清晰地听他说话;他记得,他的味道。他的发丝、衣衫散发着清甜的香气;他记得他的温度,那般温暖,融化了他体内的寒冷,还治愈了他背后的伤……他还记得,被狠狠厮磨,被啃咬耳廓和侧颈时,那人的一切反应……神明到底是谁呢,他是否已经有很好的,把印记留在那人的身上?
小宋鼠揉了揉鼓囊囊的肚子,抬头便看见沉溺于回忆、正在无意识舔唇的少年。少年被一层暮色包裹,眉目迷离且妖冶,唇色湿润殷红,粉墨在脸颊上渲染,似是想到了某个刺激的细节,还会战栗地深吸一口气。
小宋鼠本来都快忘记了,此刻感觉浑身发烫。
他有点难以接受“磨鼎”那件事,更何况昨夜,他俩大概磨了一个时辰。就算隔着衣裳没有直接接触,又如何!他怎么可以做出那么不成体统的事!果然是因为,太久没有纾解,所以逐渐变态了吗?
还好脸上毛毛多,否则可能会暴露脸上的绯红。
而祈夜阑的瞳孔依然处于放大的状态,有些痴迷于回忆,又有些怅惘,与他那般亲密的神明,竟然提起裤子就走了(根本没脱好不好),怎么能这般无情!
想着想着,他将呆滞的小宋鼠提起来。
小宋鼠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
祈夜阑自言自语:“总觉得你不仅仅只是一只小老鼠。”
一边揉,一边闻:“奇怪,为什《如何将神明拉下神坛[快穿]》,牢记网址:,会有他的味道?你是他的宠物吗?”
祈夜阑一边揉小宋鼠,一边走神。
可是,小宋鼠整只鼠都不好了,因为他揉的位置,不太对。
小宋鼠努力推他,却被祈夜阑完美地无视了。明明祈夜阑的手挺凉的,可是他感觉到的又是那种燥热的、酥麻的感觉,有些胀痛,有些酸爽,小宋鼠吱吱叫着,感觉自己要翻白眼了,救命啊艹!
祈夜阑终于注意到他了,得意地说:“小老鼠,被本座揉揉就这么舒服么?”
小宋鼠没办法反驳了,他快升天了。
祈夜阑终于放开他,恬不知耻地弹了弹它红彤彤的、可怜兮兮的小香肠,吃惊地说:“原来你是一只小公鼠啊。”
小宋鼠三观炸裂,正在憋笑的鼠统非常佩服他,按理说小宋鼠该瘫在祈夜阑的手中,动不了才是,小宋鼠却挣脱开来,施了个刚学的迷雾术,咕嘟咕嘟从桌上跳下去,一溜烟跑了!
刚跑到门口,他便恢复了人形,这就是为什么他那么急切地想要跑掉的原因。从随身空间里拿出收藏的衣物,光速穿上,赶紧离去。
*
终于,一切又恢复了常态。宋曜成为了那个高傲dú • lì没有朋友的北辰长老,一群学生见到他就不敢说话。那个听话的傻尾巴,总是本座本座自称的少年魔尊,关了几天禁闭后,又变成了一个假忠犬沧澜,他总是恭敬地、疏离地坐在一堆学生之中,用仰慕的眼神看着高高在上的师尊,只要师尊的一声令下,他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好似已经完全忘记了几日前师尊对他的当众惩罚。
宋曜心态还好,每次被沧澜盯住的时候,他便回应一个微笑。被笑容回应的沧澜,那种吃惊和烦躁肉眼可见。
关于沧澜和北辰长□□同消失三日,青岚弟子们当然相当好奇。祈夜阑已经将那个地下宫殿当成了自己与神明的邂逅之地,根本不希望第二人知道。而宋曜也觉得自己没必要把地下宫殿公之于众,主要他担心宝藏还没搬干净,等空了再去检查一番。于是关于他俩共同消失的传闻变得越来越离谱。
“听说沧澜忍不了师尊对他的羞辱,把师尊囚.禁在后山!三天三夜!”
“呸!师尊把那个狗崽子绑在树上,准备喂熊来着,后来心软放了他!”
“桃夭那几天也不在,我怀疑沧澜和桃夭幽会,被师尊发现了,用了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