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此道有正统的修行者,那也是极少数。
最后,作为最特殊,也是最强的修炼体系,炼气士的存在,打破了各大体系之间的微妙平衡。
气,来源于天地之间,它的本源和“道”处于同一力量层面,这也是天地间最恐怖的力量之一。
而掌控这股力量的修行者,自然也是修行者中最顶尖的存在。
炼气士的特性在于全面,换句话说,也就是毫无破绽可言。
无论是从神魂层面还是从肉身层面的攻击,气的存在,让他们立于不败的境地。
“原来,我们一直小瞧了这个拓跋心,这才是,她最后的手段?”
三号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显然还没能从拓跋心带给他的震撼中恢复过来。
……
“不,不是炼气士的力量。”
把台上那一幕看在眼里的陆长歌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道,于此同时,另一侧的李仲也给出了相同的答案。
“冷静一点,三号,那并不是真正的炼气士。”
拍了拍他的肩膀,李仲压低了几分声音,缓缓开口道:“不过,那种力量,感觉和炼气很是相似。这一次,或许有意外之喜。”
“意外之喜……”
听了他的话,三号似是想起了什么,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呼……看来,这次能钓到一条大鱼了。”
……
————
会场的另一侧。
“你的这种力量,又是什么时候领悟到的?”
看着拓跋心雀跃的朝自己走来,陆长歌不禁失笑,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开口道。
“这个嘛,嘿嘿……”
闻言,拓跋心有过一瞬间的小纠结,但还是贴在他耳边,轻声解释了几句。
……
风云台下,被抬走的墨轩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好险……不愧是兽王一族,果然名不虚传。刚才的那个,是杀伐之力?”
回想起刚才拓跋心那眼中的猩红之色,他心底不由得升起几分后怕。
“差一点啊……要是投降再晚点,恐怕就要变成生死搏杀了,而且,还是我死的结局。”
直到现在,他才感受到了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呼……”
真是……不可理喻的力量。
“不过……可惜了,那小姑娘恐怕连自己也不知道,控住不住这种力量会有什么后果……”
似是想起了什么,墨轩幽幽自语了几句,从乾坤戒中取出一枚玉符,沉默了片刻,随后,手指微微用力按下。
砰!
“弟子墨轩办事不利,反而引得道心不稳,修为倒退,恐无力继续布置此次行动,请长老责罚。”
玉符瞬间化为四散的沙尘在空中飘扬,漫天的尘埃也掩盖住了他那复杂的神色。
“这样,算是差不多还清刚刚那一场的人情了吧……”
……
洒落的阳光逐渐染上了几分迟暮的气息,随着黄昏的来临,第一天的风云决也到了结束的时候。
距离拓跋心比赛之后已经过了数个时辰,可因那场比赛所带来的热度依旧不减,在陆续退场的人群里,还能看到许多兴奋地讨论着之前的话题的身影。
“貌似,还有很多人以为你真的是炼气士啊。”
高天之上,陆长歌漫步在云海之间,俯视着下方熙熙攘攘的人潮,不由得失笑。
“他们又不知道……唔,不知道也好。”看家本领无人知晓,拓跋心有些赌气地撅起了小嘴,不过片刻之后又想通了什么,只得轻哼一声。
若是有人知道了这股力量的来源,反而成了祸端。
在潭洲城的这些日子,不仅陆长歌等人得到了成长,她也是一样。
“对了,那个叫墨轩的,认输的时候还告诉了我一句话。”回想起今天交手的细节,拓跋心纠结的扯了扯衣袖。
“什么?”
陆长歌饶有兴致的看了她一眼。
“他说,让我小心所遇见的每一个对手。”
拓跋心小脸上似是有些苦恼,瓮声开口道:“小心每一个对手,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这……
“噗……哈哈哈……”
陆长歌一下没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拓跋心忿忿地捶了捶他的胸口,“我又没说错……”
“好了……没说你哪错了。”
我只是看着你那张苦瓜脸,一下没忍住……
没敢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陆长歌拉开了她的手臂,温声道:“不过,无论那墨轩说与不说,你都要认真去对待每一个对手。”
停顿了片刻,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更何况,他与你并不相识,没有无的放矢的意义。可心,之后的比赛,以确保自身的安全为上。”
“嗯。”
感受到他语气中的关切,拓跋心用力的点了点小脑袋。
……
一夜无事。
————
有了前一天火热的战斗作为铺垫,第二天,来观赛的人数增加了三成有余,人潮蔓延在整个会场中,显得极为拥挤。
“老婆,你说的那个炼气士在哪呢?”
看台上,一个壮汉正在张望着四周,开口朝一旁的年轻妇人问道。
“人这么多,我又怎么可能……嗯?!好像……就是坐在你前面的那个。”
随着妇人手指的方向,坐着个貌似已经陷入沉睡的少女,摇摇晃晃的,让人不由得有些忧心,似是一个没注意就会掉下去的样子。
“……”
“那女娃娃,就是你说的炼气士?”壮汉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景象。
……
“又倒下了……”
看着身旁的拓跋心,陆长歌一边帮她固定姿势,心里也免不得有些佩服她的定力。
无数道带着惊叹,或是带着嫉恨,恶毒的视线落在他们的身上,即便是以他的心性,也略微有些不适,而能在这种情形之下安然入睡的存在,他也只得一声赞叹。
奇才啊。
“貌似今天我们备受关注的样子。”
胖掌柜笑眯眯的凑到陆长歌旁边,低声开口道。
“那是她造成的轰动太大了……”陆长歌很是无奈地撇了撇嘴。
从今天清晨起,他所能感受到便几乎都是嫉恨和阴毒的视线,而看向拓跋心的人,眼中却都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惊叹,抑或是爱慕的意味。
还能不能让男人有一点好了……
“下一场!陆长歌对阵……”
听见裁判的声音,陆长歌伸了个懒腰,缓缓站起身来,腰间的长剑闪过一道锐利的锋芒。
“呼……总算轮到我了,掌柜的,你看着点她,别让她砸地上去了。”
“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