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人没交涉两回合,就都言笑晏晏地进厨房了。
沈家和关家就住对门,两家人关系亲得像一家人,可惜这父母辈的友谊没有延续到子女们之间。
关家的儿子关庭在大人们面前永远一副温和有礼的乖小孩样,但沈关观和沈栖栖都知道,关庭见着他们总是冷脸不耐。
栖栖知道关庭这个真面目有十几年了。
她对这个表里不一的邻居哥哥是从心底里有点怕。
但栖栖很尊敬关叔叔。
关庭的爸爸是大公司的会计,他人长得不高,相貌也说不上十分英俊,最值得称道的是他的善良。
作为上安小区里最著名的热心肠选手,哪家在业主群里说要帮忙了,他收到消息后就是在吃饭也要用筷子扒两口菜饭就去帮做点事情。
栖栖从楼梯跌下来过,膝盖摔得血肉模糊,就是关叔叔把她送进医院的。
虽然后来关叔叔出医院就忘了她,可栖栖现在还记得他的好。
“栖栖考进Q大了?”
关庭挨在栖栖左手边,笑问道。
栖栖有些不适应和别人靠得这么近,她悄悄地往右手边的哥哥那儿移了移位置。
“唔,是的。”她说着,用眼角余光小心观察了下关庭的表情。
关庭跟着唔了声,他朝后倚了下,长臂自然而然地搭在了沙发上,骨节分明的大手也恰好越过栖栖的肩膀,从远处看,像是他搂着栖栖似的。
他半垂瑞凤眼,眼神锁定栖栖的脸:“栖栖知不知道哥哥是哪所大学的?”
栖栖僵住身子,关庭的手臂离她后背这么近,即便没有真的碰到,她却还是感到一阵压迫感。
便小声起来:“知道,也是Q大。”
关庭短促地笑了下:"栖栖真乖。"他的手臂顺势要来揉栖栖的头发。
“栖栖,走,进哥房间。哥要把神秘礼物提前告诉你。”
沈关观倏然搂过妹妹的肩膀,把妹妹扣在怀里带着站起来。
他已是一副青年人丰神俊朗的模样了,只眉宇间还夹带着少年感的桀骜。
紧紧搂着妹妹,他眯起眼睛乜关庭,语气不善:“我这个亲哥怎么不知道栖栖又有哥哥了?极个别人还是不要到处攀亲戚比较好。”
‘极个别人’关庭收回手臂,闲适地将长腿交叠起来。
他慢悠悠撩起眼皮,先扫了下他人怀里娇小的栖栖一眼,又给沈关观飞去一记漠然的目光:“栖栖是能dú • lì思考的个体,她自己都没有开口拒绝,那就算是亲哥也不能替她做决定。”
沈关观压抑怒火,他脾气不好,在对栖栖谋图不轨的男人面前脾气更是火爆。
他张嘴就要反驳。
栖栖却小力地拉了下他衣角。
“哥...”
女孩儿的声音又清又透,飘进耳中还带着点空灵。
“哥,我们快去拆神秘礼物啦。”栖栖朝哥哥笑。
等看向关庭,总是乖巧顺和的她平下嘴角:“关庭学长,我只有我哥一个哥哥。”
她声音虽软,但拒绝人时语气很坚定。
坚定得叫人难受。
关庭笑弧扩大,他顺着栖栖:“好,栖栖只有一个哥哥。”
沈关观如同打赢了一场篮球赛,他咧嘴笑起来,牵栖栖手走进卧室。
独自一人在客厅的关庭,敛了所有笑意,脸色难看,棱角分明的面孔如同覆了层薄冰般叫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