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东叔不好意思啦,叫您老人家饿着啦。”
沈关观向东叔没正经地调笑回去。
“臭小子。”
东叔哼笑,壮实的背影消失在门帘后。
时间不早了,索性午饭和晚饭做成一顿,又因是在藏地的最后一顿饭,东叔将家里收着的羊肉菌菇和手掌参等等鲜货一齐拿了出来。
摆着的小木桌是不够放下那么多菜的,幸而暴雨突袭又骤离,院中湿漉漉一地残花,光景十分靡丽,便搬来烧烤架和大桌。
摆炭烧火,沈关观主动承包起烤肉的工作。
萨热拿来最好的青稞酒,又洗好五个陶瓷碗放在桌上。
先倒了点给栖栖,后逐次把剩余碗倒满。
萨热对栖栖笑着说:“小客人,尝尝吧。青稞酒很甜的,可以解渴用。”
栖栖分好筷子,闻言嗯了声,捧着碗喝了口清香酒液。
青稞酒醇香绵甜,入口爽净,栖栖第一次品尝这奇妙的液体,抿唇又喝了些。
“真好喝啊,谢谢萨热哥。”
喝完,看着空落的瓷碗,栖栖不好意思地指了指碗底:“萨热哥,我可以再喝一些吗?”
萨热全程弯眸望着栖栖,“当然,小客人。你的喜欢也是我的荣幸。”
栖栖接过萨热递来的酒瓶,声线细柔,似乎也带上了青稞酒的甜:“谢谢萨热哥。”
萨热笑笑,转身进厨房去帮东叔做菜。
*
酒菜备集,东阿木大叔扬言不和小孩一桌喝酒,吃完饭,抱着啤酒进屋看电视去了。
桌上剩下一堆他口里的“小年轻们”。
栖栖喝下整整一碗青稞酒,头不晕,两颊却泛着粉红。
唇面也水润得像雨后的月季花瓣,没什么举动,只消眼波流转,便已是无边清魅。
宋君裴又盯着看了会儿,很快便臊红一张脸低头专注吃菜。
萨热余光里瞥见,也不敢多看,摩挲眉毛,侧头和沈关观聊天。
“萨热哥,你知道吗?藏地是我最想来的地方,真的。”
沈关观迷迷瞪瞪,抱着已经空落的瓷碗不松手。
萨热这才发现他的不对劲,心神一动,往他脚边看。
——在沈关观的脚下,几个空荡荡的啤酒瓶寂寞地滚动着。
一时哑然,萨热拾起啤酒瓶,给栖栖看:“小客人,你哥哥可能喝醉了。”
“没事的,萨热哥。哥哥这是舍不得藏地。”
沈关观将藏地视作所有旅游胜地的终点,明天就要分别了,肯定不舍难过。
所以当沈关观偷摸地拿东阿木大叔的啤酒时,她看见也没有阻止。
“萨热哥,下个暑假...嗝...我和栖栖还来!”
沈关观许下承诺,面皮上红晕弥漫,他说着嘴角就撇下来,无泪嚎啕:“一个月后就上学了呜呜...为什么要开学啊呜呜呜,老子不想上学,不上学行不行啊啊啊。”
萨热架不住人高马大的男人哭,他尴尬得直扣眉毛。
沈关观朦胧里看见他这个动作,傻笑一声,问萨热:“萨热哥,你怎么老摸眉毛啊?”
萨热没料到他话题转换得这么快,但回答问题总比安慰人好过,扭脸看了看栖栖,发现小客人也一脸好奇。
便笑起来:“这个就是习惯。”
“什么习惯昂?具体说说。”
沈关观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