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海旁有条公路,走下去能看见许多餐馆酒店。
大家中午找到其中的鱼头煲店,落座吃了顿汤底浓白,鱼肉鲜嫩的美餐。
吃完后,众人就慢慢往外走。
栖栖缀在最后,手指尖拂过一路走来的草尖花瓣,如果哥哥或王安圆等人谈及自己,便应和一声。
宋君裴往后瞧见栖栖,也慢下步伐,直至和她并肩走着。
“栖栖,是不是心里有事?怎么一直皱着眉头?”
下意识摇头,反应过来后,栖栖又迟疑地点点头。
君裴哥知道谢参商感冒晕倒的事情,所以也没什么隐瞒。
把心底想法说了出来:“君裴哥,你说谢参商的感冒好点没有?我有些担心。”
宋君裴眼里笑意微顿,他接着说:“好是会好的。但他毕竟晕过一回,说不准痊愈时间。”
栖栖若有所思,隐隐觉得不安心,“君裴哥,昨晚的医生后来好像没有说谢参商究竟是不是感冒呢。”
风吹花动,尘埃和花粉一同在光线里跃动。
鬓角碎发飘动,栖栖将其挑至耳后,没听到宋君裴的回答。
这阵完全出乎她意料的沉默,渐渐地像阴影一样逼来。
“君裴哥,”栖栖咬着下唇,开始心情莫名,“谢参商难道不是感冒吗?”
“怎么不是。”宋君裴眉头皱紧,他用严肃的表情否决栖栖不好的预感,“谢参商年纪有多大?能有什么病?”
谢参商十一月就一十周岁了,和刚上大一的大家年岁相差确实不大。
栖栖被他后两句反问弄得哑口,她想了想也确实如此,谢参商不久前还充满活力地在学校大礼堂又唱又跳,模样不似重病。
也许是她多想。
“那就好。”栖栖眼尾下垂,显出笑的弧度,“君裴哥,我相信你和医生的。”
宋君裴被她看得叮叮当当地心跳,他艰难地从栖栖脸上移开视线,良久,薄唇微抿:“嗯。”
车驶离花海,大家去游湖,在船上听歌听水,掌船的大爷期间弄了一顿更鲜的鱼饭。
酒足饭饱,已近黄昏,雾蓝的天际摇摇欲坠最后几缕向四空放射的橙黄光线。
湖风一阵阵地吹,几颗伶仃的星子在风里先后争着冒出来。
躺在船尾,六人手臂枕着脑袋,仰面望朝西山沉沦下的光色。
这时候船桨划水的声音贴近耳朵钻进来,栖栖翻了身,撩起袖子,将春枝般美丽的手臂探入水里,然后手腕抬起,窝起手掌掬水又将其洒向更远处。
水珠落入湖里,一圈圈的纹路荡开直至平息。
“栖栖玩得很开心啊?”厉茗茗挤开王安圆,紧挨栖栖的肩膀趴下。
她双手撑着下巴,往有鱼儿跳动的湖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