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佳节,京城里难得热闹,到处张灯结彩,宫里也挂上了各种式样的灯笼。
这天早上佟佳睡到半晌午才起床,顺治一身朝袍,背着手悠闲晃进暖阁。他走到佟佳面前,手伸出来,举着只灯笼放在她面前。
佟佳盯着眼前的灯笼半晌,实在认不出来,问道:“这是什么灯?”
顺治脸色难看了起来,指着灯笼一一说道:“这是小狗灯笼,这里是耳朵,这里是尾巴!”
佟佳照着他的指点,勉强认出了狗的形状,强忍住笑,问道:“你做的?”
“我亲手做的。”顺治抬了抬下巴,不可一世说道:“世上只独此一份,呐,拿去玩吧。”
佟佳接过了灯笼,这时童嬷嬷送了汤团进屋,她便敷衍地道了谢,将灯笼随手一放,起身去吃汤团了。
顺治郁闷地盯着灯笼,认命跟在佟佳身后走到了堂屋,看着她碗里婴儿拳头大的汤团,微微吃了一惊,问道:“这是汤团?”
佟佳啊了声,说道:“对呀,猪油芝麻馅的,就是不知道御膳房做得好不好吃。”
顺治皱了皱眉,问道:“甜的还是咸的?”
“甜的。”佟佳舀了只吹了吹,指着旁边碗里小些的汤团,说道:“这碗是咸的,鲜肉馅。”
顺治听得直咋舌,说道:“甜猪油馅就罢了,还有鲜肉馅,我从没见过这般的吃法。这样做出来,能吃吗?”
佟佳没理他,咬了口汤团仔细品尝,糯米弹牙,芝麻的香与猪油的香混在一起,浓香扑鼻。她眉毛一扬,面无表情吞下去,脸不红心不跳撒谎,说道:“不好吃。”
顺治盯着佟佳,见她低头将汤团几口吃掉了,神色不由得狐疑起来。若不好吃的话,她绝对不会吃得这般快。
“既然不好吃,我替你分些吧。”顺治拖过佟佳的碗,抄走她手上的调羹,飞快舀起一只,一口咬了下去。
佟佳哎了声,根本来不及拦。顺治吃得眉毛直挑,说道:“好啊你,居然吃独食!”
话虽如此,顺治吃了一只之后,便将汤团还给了佟佳。
佟佳瞥了眼碗,大方地说道:“剩下的你吃吧,我吃这碗。”
顺治微楞,脸色淡了下来,问道:“你嫌弃我?”
佟佳不会吃别人剩下的饭菜,哪怕是顺治也不行,闻言嗯了声,干脆利落承认了。
顺治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一把抢过佟佳手上另一只调羹,舀了只鲜肉汤团吃了。他将调羹往碗中一扔,抱着手臂看着她,冷笑连连。
佟佳看着眼前的碗,唤来童嬷嬷,让她再去让御膳房煮两碗送来。
顺治沉声唤道:“吴良镛!”
吴良镛很快闪身进屋,顺治一字一顿说道:“御膳房,只能听我的旨意,谁敢违背,杀无赦!”
童嬷嬷一时僵在了那里,垂头不敢吱声。吴良镛偷瞄了顺治与佟佳一眼,躬身应了是,悄然退了出去。
佟佳朝童嬷嬷摆了摆手,让她退下,看了几眼顺治,一言不发起身回了东暖阁。
顺治说不出的生气,佟佳这个女人,亏他对她这般好,居然还是捂不热她。
估计着她起了床,念着她无聊,抽空赶回寝宫看她一眼。还带着亲手做的灯笼来送给她,她没见半点感动,听到吃食,马上就把他的灯笼扔到了一旁。
顺治独自生了会闷气,站起身,怒气冲冲回了东暖阁,见佟佳半靠在软垫上,在啃着梨吃。他弯腰将梨夺了过来,随手扔到了篓子中。
佟佳怒了,抓起碟子里的梨,朝顺治砸了过来。
顺治抄手接住,冷冷望着佟佳,说道:“我们什么亲密举动没做过,你这般做,岂不是掩耳盗铃!”
“那一样吗?!”佟佳继续抓起梨,朝顺治身上砸。
他再次接住,见她手又伸向了碟子,脸一沉,怒道:“还没完没了的,反了你!”
顺治丢掉手上的梨,一个箭步上前,扑到佟佳身上。他按住她的手臂,使她动弹不得,眼神如刀,盯着她威胁道:“你再动,信不信我把你捆起来!”
“呸!”佟佳眼里淬着火,扭动着挣扎道:“有本事你就放开我的手!”
“有本事你就自己挣脱开!”顺治冷笑,膝盖跪在佟佳身上压制住她,抽出一只手解下腰带,几下将佟佳的双臂捆在了一起。
随即,一把掀起了她的衣袍下摆,几拉几扯。他俯身下去,片刻后再直起身,堵住了佟佳怒骂的嘴。
顺治眼神沉沉,凝望着佟佳,哑着声音问道:“这下,还嫌弃吗?”
佟佳当然嫌弃,接连呸呸呸。顺治发起狠来,只要她呸一声,他就堵一次她的嘴。
斗到最后,两人都气喘吁吁瘫倒在塌上。炕桌被踢倒在地,果子干果,茶碗杯盏滚得到处都是。
那只小狗灯笼,可怜巴巴地滚到了屋角,一只耳朵掉了,另一只耳朵耷拉在一旁。
屋子似大战之后的战场,一团混乱。两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衣衫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