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们同队的人,这时候也注意到了彩头儿的变化。
彼此互看一眼,心照不宣:
这一对鸳鸯剑里面有说道儿,不是他们能掺和的。
而那捧上鸳鸯剑的人,似乎也在有意往苏令月和谭侃身上撮合。
“二位在马球场上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这彩头儿嘛,自然也可一分为二。”
那人满面含笑,“刚好这剑共有两把,二位不若一人持一剑,平分了罢。”
苏令月往那鸳鸯剑上又看了一眼。
这一对佩剑造型古朴,看着应是历代收藏的旧物;
就连剑柄上坠着的穗子,都染了厚厚的岁月的风霜,辨不出本来颜色。
也不知道兴和帝是命人从哪儿费心找出来的。
她故意听不出其中的意思,只将这一对佩剑视作再寻常不过的球场彩头儿。
看向谭侃,真诚的建议,“这两把剑一看就是古物,能出现在这里,想来是原主不忍心宝剑蒙尘,要为它选一位合格的主人。”
“谭世子初入军中,正是需要挑选趁手佩剑的时候,不妨就将这佩剑收下,或许哪一日,世子就凭此佩剑,挣一份无上军功呢。”
谭侃则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还是郡主收下吧,适才郡主的英姿,我等有目共睹,若是让在下得了去,恐怕有些不合适。”
“怎么会呢,”苏令月懒得再同他推拒,直接道,“再说我也并不缺趁手的佩剑,如此利器,该是给更需要的人才是,谭世子莫再推辞了。”
说完,她直接示意还捧着佩剑的那人,“还不给谭世子送去。”
之后也不等谭侃有所表示,径直提着马球杆,牵马走了。
“那……就请世子先接了吧。”那人走到谭侃身前,躬身递上佩剑。
却又在谭侃伸手即将接过时,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道,“还望世子把握时机,莫要让陛下失望。”
谭侃抓住佩剑的手一顿,眼中讳莫如深。
……
苏令月下了草场,将马匹交给马场中的侍从,自己重新回到彩棚之内。
琢磨着,再坐一会儿,就离开这里,往神威营那边去。
不过这一次,她再回到彩棚之内时,彩棚里的气氛忽然就变了。
之前坐在这里的小娘子们好像第一次见到她似的,看向她的时候,目光无不热切,那神□□说还休,还有人脸颊都因为激动变得酡红。
苏令月心中不解,却也懒得打听,只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选了个最圆的桂圆剥起来。
身后传来窃窃私语,她原是不想听的,奈何耳力太好,而那几个小娘子又明显控制不住音量,于是几个人的声音,接连传进她的耳中:
“哎,现在她回来了,你还不过去?”
“哎呀……你们别催我……我这不是正打算去呢!”
“瞧瞧你这脸红的样子,知道的是清楚你要去做什么,要是不知道的,可要以为尚书府的小娘子看上哪家的小郎君了呢!”
“好啦……你们别取笑我,别以为我没看到,你们刚才可比我更激动几分呢!”
“说了这么多,那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就是,你要是不去的话,我们可就不管你了,要不是为了陪你,我早就上场去打球啦——”
苏令月听到这里,心下了然,原来是群小姐妹在商量着要不要去打马球。
这时候草场上已经收整一番,准备开始下一场马球赛了。
新的彩头儿是一根金簪,苏令月没打算上场,也就没去注意那金簪具体长什么样。
但是彩棚内却有人时时关注着这些,一见到那金簪,立刻就听到有人羡慕的惊叹,“你们快看!是剑簪!”
也有人不以为然地回应,“女儿家要那么锋利的东西做甚,再者说,剑簪那种东西,也没个衣裙可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