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眨眼一边将视线移到一边,低低地闷声说:“没让你这么低。”
“嘁。”
陈江野笑了声。
“辛月。”
他喊她的名字,磁沉的声音透着股漫不经心的吊儿郎当,“你还真难伺候。”
辛月咬了咬唇,嘀咕一声:“你才难伺候。”
辛月还是看着一边,没盯着陈江野那双总让人觉得要被吸进去的眼睛,但余光还是能瞄到他依旧保持着低颈的姿势,没有要把头抬起来的意思。
辛月不想离他那么近,暗暗挪动脚跟后退,陈江野却突然把手伸到她颈后,扶住她后脑,像是不许她后退。
“你干嘛?!”
辛月被他这举动惊得猛然抬头。
陈江野倒是波澜不惊,垂眸瞄了她一眼后看向她头顶,懒懒散散地说:“你头上有东西。”
说完,他抬起另一只手把那个东西从她头发上摘了下来,拿给她看。
是一片槐树花的花瓣。
辛月唇线微抿,抬胳膊推开他的手。
陈江野把手收回来,换只手拿着那片花瓣对着辛月,然后,吹了一下。
“呼——”
花瓣被吹到了辛月脸上。
“陈江野!”
辛月恼怒地拂了拂脸,把花瓣扫下去,报复性地把手里的纱布往陈江野脸上一砸,“你还想不想消毒了?”
陈江野不慌不慢地闭了下眼。
再睁开时,他眼底带了些笑意:“那你还想不想还人情了?”
“当然不想!“
辛月咬牙冷哼道,“能不还最好!”
陈江野微微眯起眼,表情像是意外。
他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只会在这时亮起一些光。
过了会儿,他盯着她说∶
“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