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动作并非因为被这样的情感给感动,相反,在事情败露、审判精灵和魅魔的时候,骆怀玉作为主持者,毫不动摇。
不论是否有亲缘关系,姐姐违反了森林的规则,那就要受到惩罚。
但是精灵怎么都没想到,她的亲弟弟会成为审判她的那一个。
姐姐求弟弟给她的爱人一条生路,自己可以作为被处决的罪恶,但是精灵不会杀死自己的族人,他们用别的方法令她生不如死。
十五岁的骆怀玉亲手将那名诱惑了精灵的魅魔处决——值得一提的是,热衷于四处留情的魅魔像是动了真感情,他临死前一句求饶都没说,最后怔怔看着精灵的方向,吐露出最后一句“活下去”。
所有的花言巧语都不及这一句话给姐姐的刺激要大。
而她的弟弟冷冷注视着她,他的手上还流淌着她爱人的血液,滴滴答答淌下,却像是抽空了她的血液。
这是一个遵循秩序,只有理性的、冷酷且无情的未来掌权者。
“…我恨你,”她对着自己的弟弟说,“我会永远恨你、永远诅咒你——”
这些回忆越沉越深,那最后的诅咒仿佛杜鹃啼血一般凄厉,骆怀玉的大脑中甚至能够重现那一幕时她的表情。
——你永远都不可能拥有你的爱人。
就在这句诅咒在大脑中不断地刺激骆怀玉的时候,被他用力拥抱着的少女问道:“骆医生……你还好吗?你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她甚至想要伸手,用比起自己小许多的手来测量他额头上的温度。
——真是奇怪。
明明现在的强弱关系是那么明显,作为一名弱势的、可能犯了错的人,为什么祝桃可以这样气定神闲地说出这句话?
……就好像,真正受到情绪影响的只有骆怀玉一样。
被这样的想法折磨着,骆怀玉感觉到雨水将长袍完全浸湿,他迫切的希望祝桃能够主动地将他的袍子脱下,而他的身体一定比起其余的那些精灵更让祝桃满意。
平日里衣冠楚楚的医生此时此刻学会了装作柔弱,他将下巴抵在了祝桃的肩膀上,由于身高的差距背部弓起,略带鼻音的声音传入祝桃的耳畔。
“我好像有点生病了,”他用下巴轻轻蹭了蹭祝桃的肩膀,“头很晕,我不喜欢下雨天。”
这样的语气和牧淮撒娇时候一模一样,外面的雨水声音将骆怀玉的这些话语模糊了许多。
祝桃好像嘟囔了一句穿着湿衣服可不行,她想要伸手将他的外袍给卸下来。
祝桃想的是,应该里面有穿别的内搭吧。
但是解开那些扣子之后她立刻就后悔了,原因无他,精灵看起来冷冷清清,说是穿长袍就是真的一个袍子,除了遮掩重要部位的裤子以外什么都没有。
祝桃目瞪口呆,颤抖着手想要将衣服重新给他穿上,但是骆怀玉没给她这个机会,他勾住祝桃的后腰,原本搭在肩膀上的头抬起来,一个吻落在了她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