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烟心想着,她求谁都成,反正也比求他好,嘴上却道,“表兄那时忙的无暇顾及我,徐世子出于关心,才帮我的。”
顾明渊那弯起的唇变得皮笑肉不笑,松了手任她从腿上离开。
沈清烟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但早已清楚他脾性阴晴不定,谁知道哪句话惹到他了,只能等着他说话。
顾明渊道,“你知道他是出于关心,还是别有目的?”
沈清烟不能理解,“表兄,你怎么能这样说徐世子,你们是同窗好友,他的品性你难道还不清楚?”
“我不清楚,”顾明渊说。
沈清烟瞬间懵住,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一时又说不出反驳他的话。
顾明渊那长长的眸覰起来,“离他远点。”
离徐世子远点。
离表姑娘也远点。
离谁都远点,只准跟他近,只准关在他身边当赝品。
凭什么啊!
沈清烟在这一刻克制不住气愤和悲伤,瞪着他道,“为什么要离他远点?”
顾明渊眉目阴沉,“没有为什么。”
沈清烟开始皱眉,眼中聚泪,他要她做什么不需要任何理由,她只要照着做就好,他不会给她任何解释。
她是人,她有自己的小心思,她不想做谁的赝品,更不想被他随意摆布。
可她连离开他的能耐都没有,所以她活该被他掌控。
她突然气道,“我才不要听你的!”她说完见顾明渊眸光森然,后背发凉,一转身便跑出主卧。
沈清烟偷偷在房里哭了一会,雪茗进来安慰她,她就跟雪茗抱怨顾明渊何等不可理喻,还给她一个假金佛。
雪茗让她把金佛拿下来,只一观,就噗嗤笑,“少爷不识货,这可是紧俏的贵物,就是有钱也不定能买到这样的宝贝。”
沈清烟才不信她的说辞,她自来跟着她,能认识什么宝贝。
但雪茗还是很好脾气的给她解释说庆俞跟她提过,这块金佛是顾明渊让他跑宝相寺捐了不少银钱换来的,据说被法师开过光,带上它邪魔不侵,夜晚睡觉也没怕的。
沈清烟便想起来之前被梦里的无脸夫君吓醒过,再瞧瞧这金佛,就对顾明渊的气性稍微减了些,嘀咕着,“那他还说没铺子值钱,原来是诓我的。”
她把金佛又重新带回去,摸了摸心口,她才不能被顾明渊一点善心感动,他就是故意把她哄住,好让她心甘情愿做赝品。
她才不干呢!
吵架的事儿在沈清烟这里就算揭过了,她还得自己念书,但书上的文章对她来说不算好理解,只是她在顾明渊面前都说了要自己学,总不能再拉下脸去问他。
这般看了有几日,她也没读出个所以然,一时抓耳挠腮,看的雪茗都担心她读书读傻了,便叫她出去走走。
沈清烟也觉得屋里闷才读不懂文章,便特意挑了静水居附近的一处毗近花圃一心读书,说到底她不是读书的料子,读不会就是读不会,任她怎么自学也学不出个所以然,正要自暴自弃,打算回去问顾明渊,却见花圃边立着林逸景,他陪着笑道,“沈六公子可是读的吃力,不然我帮您……”
于是她便把书给林逸景瞧,他果然能看出门道,悉心的为她讲解,直快黄昏时,沈清烟仍有不舍,这本书她还没读完,到时没法给顾明渊交差。
林逸景看出她的烦闷,道,“沈六公子若不介意,我大多黄昏后得空,以后来找您。”
沈清烟将信将疑的看他,“你不会又想进我屋里偷东西吧?”
林逸景急忙摆手,“我已经犯过一次错了,再不敢让沈六公子失望,还请给我这个机会。”
沈清烟瞧他态度诚恳,遂同意了他过来陪她研读文章,自此后林逸景常在傍晚进出静水居,下人们都知道他是来找沈清烟,也没见顾明渊阻拦,无人当回事。
直到有一晚上,那林逸景离开厢房,过不久,雪茗在窗口探头朝外看,半晌震惊道,“少爷!林公子进小公爷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