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能耐。
沈清烟感叹了一番,都怪她太心软,要是听顾明渊的话在半道儿放下玉娇,哪儿有这么多事,她以后都不乱救人了。
顾明渊不定还怪她呢。
她跑里间去看顾明渊,他正闭目养神,神容清宁。
沈清烟又扭头回去吃饭,对庆俞道,“表兄好像都不在意国公爷纳妾。”
庆俞压低了声,“确实不在意。”
沈清烟惊愕,她父亲纳妾她都会在心里耿耿于怀,顾淮山纳妾,顾明渊竟然不当回事儿!太奇怪了。
“小公爷被拐那次,要说起来,还得怪国公爷,”庆俞低低道,随后说出了原尾。
顾明渊八岁那年在江都丢了妹妹,当时圣人遇刺后便匆匆回京了,顾家几口人却留在江都,最初时,顾淮山也跟傅氏一般,急着找女儿,后头实在找不见,他又是京官,不可能一直留在江都,便想回京,可傅氏不愿这么放弃,愣是在江都找寻有半年之久,甚至跟顾淮山吵了许多次,打定主意不找到女儿不回京,顾淮山遂与她说清,他先带顾明渊回京,让傅氏在江都找人。
结果顾淮山在要离开江都之前,跟当地的一名采茶女生情,还想带采茶女一起回京,他把顾明渊放在码头前,自己去接采茶女,等接回采茶女,才发现顾明渊被拐子给拐走了。
还好顾明渊机智过人自己从拐子手里逃了出去,一个人寻着路跑回傅氏的住处。
傅氏心疼儿子,再不敢呆在江都,跟着顾淮山一起回了京,可回京后才发现,顾淮山把那采茶女带回来了,那采茶女早有身孕,顾淮山还想纳成妾室。
傅氏愤恨下,不管顾淮山说什么好话气话,直接当着顾淮山的面给采茶女喂了落子药,送去乡下庄子。
顾淮山才再也不敢乱带女人回府。
经此事后,顾明渊的性子变得极其沉闷,行事也越来越凌厉稳妥,这些年下来,顾淮山看他能担事,家中大小事渐渐放给了他,早成了甩手掌柜。
沈清烟听完庆俞跟她说的这些,不禁就心疼起顾明渊来,没想到国公爷这么风流,也没比她父亲好多少,老夫人对那采茶女是有些狠了,可不狠也不能让国公爷老实。
沈清烟这头还琢磨顾淮山又要纳妾,那头顾淮山磨着傅氏,傅氏不松口让玉娇进门,任顾淮山怎么说,傅氏只有一句话,玉娇是瘦马,英国公府在京里有头有脸,决不能让顾淮山把这脸面给丢尽了,没得还拖累顾明渊。
为着这事儿,顾淮山还来静水居。
彼时顾明渊抱着沈清烟在陪她玩花绳,花绳这种小乐子是沈清烟最拿手的,她跟姨娘、雪茗、庆俞他们玩儿,都能赢,这次她和顾明渊一起玩,也把顾明渊给赢了,顾明渊比雪茗他们还不会玩儿,需要她手把手的教。
教都教不会,快把她累坏了。
她枕着顾明渊的肩嘟囔他,“你怎么这么笨啊。”
她说他笨的时候,还小小的感慨着,他读书做事那么厉害,她以为这世上就没有他不会的东西,哪想,他连一个花绳都玩不会,可见他也没她想的那般聪明。
顾明渊微勾着唇道,“隔房里的书你若能看完,我就能学会。”
沈清烟眼珠子一转,才不干呢,隔房那么多书,她要看多久啊,这花绳以后不跟他玩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