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茗只好退出门外。
沈清烟站起身给他让座,他好像有点疲惫,没有坐到书桌前,绕到后头的间房去歇息了。
沈清烟跟到门边,看他是侧身闭眸睡在罗汉床上,面如冠玉,神似仙人。
她骤时胸腔里一阵悲伤,他若跟表姑娘成婚了,他和她的那些亲昵就不是独一无二了,既如此,她自私的想,至少要先与他快活彻底,好歹也不能让她白被玩了,她沦为玩物都是拜他所赐,她也要强了他才能让她解气。
她噌噌爬上罗汉床,腰肢压近,手抚上他腰椎,被他一把握住,他睁眸注视她,“下去玩。”
沈清烟咬唇摇头,手还想从他手里溜走作案。
顾明渊攥住那只嫩手,蹙眉道,“你想做什么?”
“……想快活。”
这两个字从沈清烟嘴里很轻很轻说出来,她分明胆大的想强他,可真正与他对峙,她竟生出难以启齿的羞耻。
顾明渊笑一下,“你想怎么快活?”
沈清烟张着水汪汪的瞳,眨一下,巴巴儿的看他,他知道的,他知道她想怎么快活,他不给罢了,她想强又没他有力气,他只会玩她尽兴,却从没想过让她也尽兴。
顾明渊收起笑,欲起身。
沈清烟一下搂住他,抬着脸颤巍巍道,“求你了……”
她真没出息,强不了人还求他给自己强,他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给她强。
可是她约莫真求通了,她被他托住了脸,她的小厮衣裤解了落到地下,她霎时间娇涩的要缩成团,他却不给她机会,迅速垂头下去。
沈清烟登时惊悚的尖叫了一声,陡然被捂住嘴巴,她踢蹬着腿,不过片刻就脱了力顺床沿滑下去,又被他捞起来。
窗外轰隆一声下起暴雨,沈清烟的眼泪不断流出来,眼中从恐惧转变为难耐,最后化作娇媚横生,要勾魂夺命。
顾明渊下了罗汉床,气息起伏不定,两片薄唇异常的红,他从衣架上拿下一件霜青色长衫,给她套好,任她哭,等她哭歇了,问道,“快不快活?”
沈清烟的思绪慢慢归拢,他、他刚刚做出那样下流的事,她太怕了,可怕了之后又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滋味。
她应是不快活的,风月记骗了她,还没有亲亲让她喜欢。
她睁着泪眸摇头又点头,“不快活的。”
顾明渊唇抿直,又问,“以后还想快活吗?”
沈清烟望他,脑海里描画出那怖物,只是嘴就让她胆怯了,换成它,她要死了。
她哭着说不想。
顾明渊脸上发黑,转身出了廨房。
沈清烟哭一会儿,就困的睡过去。
屋外的暴雨下了近半个时辰,院里积了不少水,眼看着要漫到廊上,雪茗下了走廊,去叫人来通水沟,把那些水排出去。
这边荀琮从左侧垂花门过来,手里捧着几本卷宗,走到廨房前敲了敲门,“大人,下官来送江南私盐案的卷宗。”
屋里没声。
荀琮腮帮绷紧,又敲门重复一遍,不见顾明渊回他,这屋里莫不是没人?
他将门一推,果然没人。
荀琮便进去到桌前将卷宗放下,正要出去,忽听屋里很低的一声砰,像什么轻物落地。
他顺着声走到间房,推一点房门,入目是落在地上的衣物,以及一串玉捻珠掉在地上,再往那罗汉床上看,一刹那僵住。
身着顾明渊衣袍的美人,散着发,脸上有泪,雪肌生香,恍若春梦中人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