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马车很普通,没有挂英国公府的车牌,像是寻常百姓人家的车辆,入城门时,守卫让拿路引,庆俞将自家哥嫂的路引拿出来给他们看了一遍,挑不出差错,守卫便放行,让他们进了城。
马车没有往英国公府去,径自走朱雀街一路直奔向花阴巷。
花阴巷这一带住的大多是普通百姓,沈清烟的小宅子就在这里,但顾明渊没有带沈清烟去小宅子。
他们停在小宅子旁边的大宅子前。
顾明渊把睡的正香的沈清烟抱下马车,庆俞去门前叫人,很快门打开,雪茗把他们迎进去,眼瞅着两人身上全是灰,忙让院里的两个小丫头去烧水供他们洗漱。
顾明渊只在屋里呆了会儿就出来了,他不能在这里逗留,匆匆离开,不过到三更天又回来宅子,进屋里躺下陪沈清烟睡觉。
沈清烟这头还睡的沉,雪茗给她换衣擦身都没把她惊醒,这一觉睡到四更天,沈清烟醒了,醒来时发现自己趴在顾明渊身上,顾明渊睡觉手臂还把她抱的忒紧,她想动都动不了。
但她昨儿晚没吃饱,她有点饿,她才轻轻要拽开她的胳膊,那胳膊束的更紧。
沈清烟哼哼声,身体也动了动,直把顾明渊闹醒才罢休。
顾明渊明显没睡够,松了胳膊,任她爬起来坐在身上,手摁了摁太阳穴道,“是不是饿了?”
沈清烟嗯着,她昨儿饿一天,那一荷包小笼包不够吃。
“下去吃饭吧。”
顾明渊看着她下去,一翻身又睡过去了。
沈清烟咂咂嘴,他也爱睡觉的,就是寻常时候这个时辰早起来去上朝了,停职了倒能让他睡的舒服些。
沈清烟环视四周,这里也像绣房,就是比她在静水居住的次间大多了,这里的镜台靠着窗,她跑到窗户边往外瞅,就隔了一层窗纸,打开窗就能看外边儿,还能让呼吸新鲜空气。
静水居的次间其实有点闷,这里要好多了。
那墙头还挂着顾明渊写的书法,笔力雄劲,看的沈清烟啧嘴羡慕,她就写不出来这样好看的字,周塾师都嫌她字丑的,但顾明渊从来没嫌过。
横竖她字丑没不打紧,反正有顾明渊的字呢。
她煞有介事的背着手在屋里转了一圈,得出十分满意的结论,她还多了大柜子和长衣架,有很多她没穿的漂亮新衣裳都在里面,旁边单一个柜橱,放了几件顾明渊的衣物。
沈清烟撇嘴,他住静水居呢,干嘛要把他的衣服放她这里啊。
虽是这般想,她还是乐滋滋的,她听姨娘说过,夫妻间要是恩爱的话,衣服都是要放一起的。
她扭捏了一下,感觉到肚子更饿了,赶紧打开门,原来他们睡的里间,这出来才是外屋,雪茗披着衣裳下了矮榻,打着哈欠道,“您是饿了吧,小公爷早叫奴婢备好膳食,就怕您夜里睡醒了嚷嚷着饿。”
她以前都自称小的,现下称自己奴婢,沈清烟才看
清她这会子穿的裙子,头发也是女子打扮,秀气的很。
沈清烟打量她后,还知道夸她,“你这样真好看。”
雪茗被说的脸通红,让她上桌,给她盛饭,直笑道,“您快别取笑奴婢了,赶紧尝尝这乌鸡汤,正热着。”
沈清烟的心思便落在汤上,待喝了小半碗汤,她才跟雪茗两个嘀咕着昨日的遭遇,最后再唉声叹气,“以后都不能姓沈了。”
雪茗跟她笑,“那您跟小公爷姓。”
沈清烟一怔,登时涨红着脸道,“不想跟他姓。”
跟他姓了不就成他妹妹吗?不能嫁给他了。
她才不干呢。
可是她写了那封信,要是顾明渊瞧见,约莫不想娶她了。
她情绪低落的扒了两口饭。
雪茗询问她几句,她就把信的事儿说了,雪茗捂着嘴笑不停,“您那信小公爷半个字儿都没信,听说您被永康伯府赶出来他就急了,吩咐奴婢来这宅子里等着,这宅子可是小公爷近来新买的,跟之前您的小宅子靠一起,您想住哪儿就住哪儿。”
她说到末,还促狭道,“小公爷都陪您。”
沈清烟一张脸红的如火烧,脸就差埋碗里,还嘴硬,“才不要他陪呢。”
雪茗看她高兴了些,才又跟她说,“您昨个出事,那徐侯爷也出事,荀二公子直接拟了奏折上告徐侯爷在道观纵火烧牌位,害的他三叔公牌位被烧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