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运昌抬了抬眼,点头,“对啊。”
蒋青山仿佛被迎头打了一闷棍,他早就看上佟珍珠了,只是有赵建林,他一直没有机会。
谁能想到赵建林那小子不地道,竟然敢甩了大美人找了个骚货。
他觉得还是他最配佟珍珠,虽说外貌是差了点,可他心诚啊,绝不会有二心,他要是跟佟珍珠好上了,其他女知青在他眼里那就都是母夜叉。
而且凭他的本事,也肯定能护住佟珍珠。
谁能想到,这才发起攻势,就这么快被许运昌给截胡了,这姓许的心眼子是挺多,第一时间就跟赵建林换组了,早知道这事儿,他换过去就好了。
五六个男知青里,有个叫刘展博的是北京人,和许运昌的关系还成,笑呵呵的说,“许哥,你这效率挺高啊,厉害了。”
许运昌得意的笑了笑。
那帮子人很快走了。
这会儿佟珍珠倒是很庆幸了,得亏许运昌提出来假装处对象,要不然,蒋青山才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发走呢。
兔子肉被烤得吱吱作响,外皮微微发焦,这种程度可以吃了。
佟珍珠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干净的布包,里面是两张饵块饼,是她从本地职工家里买的。
上几回都是只吃肉,虽然也挺过瘾,但肯定不如有点主食搭配着一起吃舒坦,这玩意儿不如大白馒头,但烤着吃也还成。
挺有米香味儿的。
许运昌接过去用两个竹签子串起来,俊眉一挑,开玩笑的说,“你想的挺周全啊,我要万一什么没打着,那岂不是对不住这饼子了?”
佟珍珠微笑不语。
许运昌翘着嘴角,撕下来一个挺大的兔子腿递给她。
两人谈对象的事儿,本来就有刘爱玲到处乱说,再加上被二组的人撞到了,很快,全农场的人都知道了。
虽然算是公开了,但许运昌一如既往,不但在公共场合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私下里也是如此。
除了偶尔会贫上几句嘴,从来没有仗着这个,做出任何超出实际关系的举动。
但佟珍珠得到的实惠和照顾却是实实在在的。
首先在干活儿方面,许运昌几乎把所有的活儿都包了,留给她的特别少,还都是些很轻快的。
比如他负责修梯田,他负责挖坑,佟珍珠只需要种树和浇水就行了,比如打药的时候,就让她远远的在旁边看东西。
再比如去除草,她也只需要把铲下来的草收集到一起就行了。
许运昌天天上工很早,每天很快就会把活儿给干完了,因此,佟珍珠也总是半晌就下工了。
而且佟珍珠比以前富裕多了,许运昌把她发现的铁皮石斛卖掉了,一起卖的还有挖了好几次攒下的三七。
铁皮石斛卖了一百五,三七卖了一百六。
她要把一半钱分给许运昌,许运昌却说,三七是两人一起挖的,按理也应该对半分,反正最后她还是不得不把卖石斛的钱全都收下了。
农场的女知青们,就没有不羡慕她的。
许运昌心思缜密,生怕别人有意见,还特意请九组组长喝了一顿石林春,马庆林喝得挺痛快,第二天就在组里说了,组员们两两一组,每组完成劳动任务最重要,至于谁干多谁干少,倒不是很要紧。
只要是自愿的就成了。
佟珍珠下乡三年多了,这三年时间,一开始她是咬着牙坚持,后来渐渐习惯了,因为要当先进,还要比其他人干得活儿更多。
几乎每天都是体力严重透支。
不然之前也不会晕倒好几次了。
好在现在不一样了,每天的活儿实在太轻松了,过得可真舒坦,即便是上山挖药材,也没觉得多累。
她比之前更精神更漂亮了,皮肤更白了一点,更水灵了一点,还特别润,特别有光泽,细腻的连毛孔都看不出来。
就连手上的茧子都快没有了,葱白的十指芊芊,简直不像是下地干活儿的手了,倒像是坐办公室的干部。
七月中旬,版纳的闷热又上了一个台阶。
要是安安生生的坐在屋子里,吃着水果摇着蒲扇还行,可要是顶着大太阳干活儿,尤其还在不太透气的橡胶林里。
那真的挺遭罪的,不抗热的都能给热晕了。
知青们都在挥汗如雨的割胶。
许运昌和佟珍珠也不例外。
割胶这种活儿,和水田里一样,没办法分得那么细,因为任务比较急,当天采集的新鲜胶汁必须送到景洪的工厂里,食堂很早就供应早饭了,大家都是天蒙蒙亮就赶紧上山了。
好在五分场的前身是国营红星农场,起步比较晚,到现在为止,成熟的橡胶林并不多,而且也不好割得太狠,一般都是四五天才割上一次。
农场职工知青多,这个活儿差不多半月能轮上一次吧。
因为对这些橡胶树很爱惜,新来的知青不会割,割深了会伤到树,甚至一个月也轮不上一次。
许运昌和佟珍珠动作都很娴熟,尤其是佟珍珠,手里的铲刀上下翻飞,比他的速度还快了。
她就在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因为戴了斗笠,而且微微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脸,但能看到一截子白嫩的脖颈,此刻已经汗水洇湿了,微微有些发红。
他真想用帕子替她擦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