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妆说正是呢,“我也不知道怎么酬谢他,就送点果子点心。”
这是小孩子送礼的方式,如果是为了攀交,礼节应当重得多。
缓缓走一程,身后依然歌舞升平,刚才的意外对于狂欢的百姓来说,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并不影响今晚过节的心情。
前面就是易园,翼国公将人送到门前,趁热打铁说:“今日扫了小娘子的兴,等过两日约上芝圆,咱们一同去梁宅园子饮茶。”
明妆道了声好,“快到子时了,公爷回府路上多加小心。”
她盈盈福下来,翼国公忙还了个礼,见她站在门前相送,自己也不推搪,回身登上马车,临走打帘又望一眼,方往巷口去了。
午盏见车走远,吁了口气道:“这位国公爷,好像喜欢上小娘子了。”
明妆“去”了声,“别胡说。”
但男人对女人有没有情愫,一眼就看得出来,若不是上了心,一个堂堂的国公,哪里有闲心自告奋勇陪她赏灯。
不过这种小小的觉悟藏在心里,不足为外人道,回去之后见两位妾母都还在,明妆讶然道:“夜这么深了,小娘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惠小娘打了个呵欠,打出了两眼泪花,“小娘子不回来,我们哪能放心回去。”
兰小娘说是啊,“这是你头一回跟公子出门,咱们的心都悬着呢。”又问,“外面的花灯可好看?御街上八成很热闹吧!”
午盏迫不及待要把见闻告诉她们,比划着手说:“是热闹得紧,还看见官家登宣德门楼了呢。可不知怎么的,一个宫人在官家眼皮子底下坠了楼,真真把人吓死了!不过咱们因此见到了李判,人家攻打邶国立了大功,现如今已经是国公的品级啦。”
说起李判,大家难免伤情,因为在陕州时候一向见他随侍郎主左右,如今郎主不在了,物是人非事事休,乍然再听说他,就格外让人追念往日。
还是商妈妈转移了大家的思绪,笑着说:“我早前就说李判将来有出息,如今当上了国公,没有辜负郎主的栽培。”
明妆也笑着说:“头一眼看见他,我有些不敢相认了,这些年他老成了好多,简直和以前判若两人。”
商妈妈道:“人会长大的,打下了邶国是多大的一场仗啊,能够获胜,想必吃了不少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