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惜朝嗤笑道:“别人?另一个六岁,还是再大点的孩子?能有我这般聪明吗?我可是您亲孙子,一笔写不出两个贺字,爹临走前非得让我将来有一日好好孝顺您跟祖母,可惜祖母不在了,也就只有您了。可爹有爹,我也有娘,我的娘自然比爹的爹来得重要。”
提起贺钰,魏国公虽然并没有说什么,可眼中还是露出一丝伤痛来。
他爹的才能贺惜朝知道,能培养出这样积极乐观之人,魏国公对他期望很大。
同样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没想到贺钰居然会为了个女人连家都不要,魏国公乍然听闻也是暗地伤心了好一阵子。
“祖父,求您了,让我娘留下吧。您想,我就这么一个牵挂之人,将来我随着太子进宫,我娘在国公府里,我放心,您也放心不是?”
这话让魏国公心中一动,祖孙俩彼此看着,接着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有一个人牵制着,将来贺惜朝也不会像个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
越是聪明的人,越要有个弱点,贺惜朝爱他母亲也是一件好事。
等贺祥带着祛痒驱蚊药膏进来的时候,惊讶地看到魏国公罕见地露出笑容,还招了贺惜朝到他身边磨墨,这么晚了祖孙俩居然在写大字。
究竟他不在的时候,这两人究竟说了什么?
贺祥真的很疑惑。
魏国公看到他于是道:“拿来了给惜朝赶紧抹上,好好的小脸,咬成这副模样,也真能忍。”
贺惜朝乖乖地做回对面的椅子上,仰起脸面对着贺祥,声音糯糯地说:“麻烦祥爷爷了,惜朝要痒死了。”
那声音嗲地让魏国公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能装乖卖巧,也能巧舌如簧,这张看起来稚嫩无辜的脸,不知道藏了一颗怎样的七窍玲珑心,将来真是不得了。
贺祥是从小跟着魏国公,见到魏国公的态度,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位惜朝少爷是得到重视了,于是下手更加轻柔,忍不住赞叹道:“之前还不觉得,这样一看更加像钰老爷年幼的时候,皮肤嫩,蚊子就爱招他。”
“是啊,一边抹一边哇哇叫。”魏国公恍惚道。
“祖父,哇哇怎么叫?”贺惜朝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他顿时一噎,瞪了一眼道,“既然达到目的了,那就赶紧回去,你这么离不开母亲,就不怕她找不到你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