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下了些药,可也没耽误贺惜朝中解元,一个多月的家庙惩罚也差不多了吧,除非魏国公真有换人的想法。
好在老夫人并没有甩开手去,大夫人一人难免捉襟见肘,她虽然精神头不算好,可也帮着招待宾客,倒是消除了一些猜疑。
贺灵珊在大夫人身边坐下,捧着茶轻声问:“娘,那边怎么忽然这么好心?”她意有所指地瞟了上头一眼,只见老夫人正和颜悦色地与一旁系女眷说话。
女儿这次回来,见着气色还不错,大夫人放下心来低声说:“还能为什么,不就是为了他的好孙子吗?她要是再称病撂担子,娘虽然累一些,可也保证这府里她们想再插手也没那个机会了。”
“母亲的手腕,女儿是相信的。”贺灵珊夸赞道,瞧着大夫人斗志高昂,信心满满的模样,仿佛当初在女儿出嫁时候那股灰心绝望是个幻觉,贺灵珊心中感慨着。
大夫人嗔了她一眼,悄声问:“他人呢,也来了?”
这个他自然指詹少奇,贺灵珊伸手抚上头上金钗,勾了勾唇说:“来了,公主非得让他跟我一起来,就在外头呢,碰着熟人了说几句话,说待会儿就来拜见您。”
自从成亲之后,贺灵珊一改闺中素雅清新,变得艳丽俗气起来,一只金钗永远戴在头上。她这个动作是无意识的,大夫人每次只要一提起詹少奇,就会看到她这个动作,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
大夫人压下心中酸涩,却说:“这会儿怎么倒知道来见我了?你们……”
贺灵珊放下手,淡淡地说:“我们不过相安无事吧,那么多莺莺燕燕上赶着到他跟前,有没有我也不差。他看上谁,我麻溜地就给他弄进来,乌七八糟地搁在后院里,只要不到我跟前烦,随便他们怎么荒唐,这般贤惠大度还能让他说句好。”
这岂是过日子的人家!大夫人为女儿委屈。
贺灵珊抬头看到大夫人心疼的表情,不禁握住她的手笑道:“娘这是做什么,如今女儿的日子逍遥快活,就是公主都挑不出我的错来,您就别担心了。”
“可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灵珊,总要有个孩子吧?”
“孩子?”贺灵珊脸上几乎浮现起抑制不住的憎恶,“他碰我一下我都恶心,更别提跟他生孩子,有这样的爹,娘,孩子能好?”
“那你今后怎么办?”
“惜朝说他养我。”贺灵珊玩笑道。
大夫人苦笑着摇头,就是一般亲姐弟,也没有养出嫁姑奶奶一辈子的道理,不过她倒是听出来,女儿是想要离开公主府。
“这可不容易。”
“只要家里兄弟出息,愿意为我出头,会有这么一天的。我手上有钱,安心过自己的晚年,也无需他人来养。”上轿前贺惜朝对她说的话,贺灵珊都记得,也只有贺惜朝这么说过,“所以我得帮他,就冲着这句话我也要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