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惜朝说话总是一套又一套,魏国公相信他才有鬼了。若是放到一般皇子身上,的确很有道理,可是大皇子跟贺惜朝,论这世上谁对萧弘的影响最大,就是皇上都得屈居第二位。
魏国公狐疑地看着他。
贺惜朝一派淡定自若,脸都没红一下,他四平八稳地端起茶,用茶盖拨了浮沫,正准备喝一口,却忽然仿佛记起什么,反问道:“您怎么突然那么关心了,是不是后宫中有人坐不住?”
魏国公立刻矢口否认,“胡说八道,你别总是把老夫想到那处去,惜朝,老夫不管怎么样,向来不偏不倚,甚至对大皇子更有期许一些。”
贺惜朝捧着茶盏,稀罕地看着魏国公,啧啧称奇,“这话您好意思说,孙儿都不好意思听。”
一口怒气就从心底直接窜起来,这小子太不给他面子了。魏国公有心训斥一句,可想到同僚所托,还是运了运气,将到嘴的训诫给强行压下来。
他算是知道了,贺惜朝生来就是克他的。
叹了一声,魏国公道:“皇上这几日龙颜不悦,龙威更甚从前。这几日朝堂上,已有多位大臣受了申饬,甚至当面摔回奏折,斥其言儿无物,不知所谓,是一分颜面都未留下,有些还是经年老臣,具是面红耳赤。”
贺惜朝一听摸着下巴奇怪道:“那不是应该的吗,话都讲不清楚,不该训?不是我说,朝堂上的有些大人实在太……可有可无了些,皇上能留到现在,真是仁慈。”
魏国公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谢阁老都没能幸免,得了个办事拖沓的评价,皇上责令内阁将挤压的事务立刻呈上处理。如此雷厉风行,当真是天威难测!弄得大臣们人心惶惶,生怕说错一句,做错一事,挨上一顿训。”
提起谢阁老,魏国公就见这小子闭上那毒蛇的嘴巴,换了个口气说:“哦,那皇上估计这几日心里头不痛快。不过祖父,这跟孙儿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