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林家每个人都震惊地起身站在原地。
林老夫人脑中一片空白,她怔怔地说:“怎么可能呢,他是贺家人呀……”
二夫人捏着帕子低声道:“半路认回来的孙子哪有多少情分?”
“可国公爷不是很重视他吗?瞧着这模样,怕是将来……”林夫人看了贺明睿一眼,不再说下去了。
只是一天,林家人也看得出来这府里对贺惜朝有多巴结,妾室娘还扶了正,可不就是当继承人了呀!
然而贺明睿却没有任何恼怒,只是口吻淡淡地说:“侄儿没用,论心机的确比不上他,眼光也没他毒辣,一眼瞧中大皇子乃是真正的潜龙在渊,费尽心思到了他身边当了伴读,而侄儿只能到三皇子身边了。”
国公夫人接着说:“国公爷是瞎了眼,不然你们以为今日他脸上的那巴掌印是从哪儿来的,不就是国公爷发现此事,愤而打的呀,昨晚还关了祠堂。只是你们也看到了,他的翅膀已经长硬,有太子殿下撑腰,哪儿还将国公爷放在眼里?”
“阿钰怎么生了这么个心机叵测的儿子!”林老夫人眼眶湿润,终于怒骂出声。
“在他的眼里,什么国公府,什么贺家皆比不上自己的利益,英王成了太子,他更是得邀功讨赏,牺牲一个素未谋面的表叔又能算得了什么呢,还能得一声大义灭亲的称赞,表了忠心呀!”二夫人说到这里,颇为可笑地说,“自古大家族哪个不是将家族利益放在前头,一人荣辱,系着全族,也就只有寒门野路出生,跟条野狗一样扒着主子不放,毫无亲情可言。”
这你一言我一语,一个利益熏心不顾情分的贺惜朝便展现于眼前。
可这样批判他又有什么用,能让林岑严脱罪逃生吗?
这时林誉之道:”这么说来,爹是真的没救了?”
“呜呜……不要啊……”林姑娘哭了起来。
林夫人看着婆母,眼露恳求:“母亲,再想想其他办法呀,不然老爷他……”
而林老夫人脑中一片纷乱,抖着唇已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明睿,你刚从礼亲王府回来,可听殿下有何应对?”突然二夫人问贺明睿。
这仿佛犹如救命稻草一般,让林家人立刻看向贺明睿,眼露期待。
贺明睿看了看林家人,有些迟疑跟踌躇道:“那份名单虽然只有四十八人,可官场之中向来讲究你我方便,利益同享,三司会审真审问起来,能将京城大半官员牵扯进去。殿下对此忧心不已,与众多大臣一样不愿将此事闹大,只是……英王不见人,实在有些不好办啊!”
问题又兜了回来。
贺明睿拧眉思索:“除非……”
“除非什么,明睿?”二夫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