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讲究的是有国才有家,可在这个孝道大于天的时代,家族却排在国之前。
贺惜朝这番大义灭亲,有人称赞,却不受人推崇,甚至还有人抵触。
萧铭从魏国公府出来便进宫去了芳华宫,对贵妃说:“外祖不让外祖母跟前服侍,而是另一个章姨娘伺候着。”
“病情怎么样?”贵妃问。
萧弘道:“风寒,昨夜没就寝,在书房里枯坐一个晚上,年纪大了,撑不住。”
贵妃听此冷哼了一声:“爹真是自作自受,好好的太平日子不过,非得做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明睿若是好好的,不就可以承欢膝下,床前尽孝?对了,明睿怎么样?”
“贺家家法可不是闹着玩的,皮开肉绽,估摸着要在床上躺一个月,外祖下手可真重,难道就不怕打出毛病来?”萧铭说着说着便不满道,“好歹也是为我办事,外祖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人心里可就只有那个除了名的好孙子,现在想想,贺惜朝怕是早存了那个心思。”贵妃思忖之间,忽然冷笑道,“这野种心可真大,一个国公的爵位都不满足,难道萧弘将来还能封个王给他当?”
“瞧大哥对他的态度,说不定还真可以。”萧铭道。
贵妃嗤笑起来:“可笑,他以为自己大义灭亲能得赞赏不成,殊不知这样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哪个世家豪门敢与他相交?贺氏一族的确愚蠢,可相比较起来,他也聪明不到哪里去,一个被家族除名没有根的野种,哪怕爬得再高也迟早得摔下来,那时候只有粉身碎骨。”
萧铭颔首一笑:“母妃说得极是。今日下了朝大臣议论纷纷,哪怕话说得再好听,可最终还是对贺惜朝的举动摇头皱眉。”
他说到这里,不禁淡了神色道:“我朝以孝治天下,贺惜朝被外祖除名便是不孝之人,怕是不适合在天下表率的翰林院供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