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眼睛跟着一红,将她扶起来。
贺灵珊多年来无人诉说的苦楚,在今日便伏在魏国公的膝上痛哭出来,一声声像把锥子一样砸在魏国公的心里,长子唯一留存的血脉,让魏国公充满了无限悔意。
此时此刻魏国公不知还得说什么,唯有叹息从胸口而出,轻轻拍着这个孙女的肩膀安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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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溧阳长公主果然带着人来魏国公府探望大夫人,甚至还带了太医。
她目光灼灼地落在大夫人脸上,仔细地瞧着,嘴里却担忧道:“那么匆匆地接走珊儿,我这心里一直记挂着亲家母,听说是身子过虚,又染了风寒,唉,你可真是太不小心了。”
大夫人躺在床上,看着长公主那张故作关切的样子,恨不得跳起来挠花她那张虚伪的脸,不过再怎么恼恨,她还病弱地躺在床上,扯了扯嘴角,虚弱地说:“人老了,稍微不注意就染了病,多谢长公主体谅,让珊儿来陪我,咳咳……都是我这不争气……”
“啊呀啊呀,躺着躺着,就别多说话了。”长公主一瞧见大夫人的模样就知道是真的病了。
当然她也不是那么好糊弄,只能说大夫人为了女儿真是狠得下心。
不过区区风寒而已,长公主看了眼带来的太医道:“章太医治疗风寒最拿手,我一听说你病了,便带了他过来,不如给瞧瞧?早点好了,也能让珊儿早点安心。不怕亲家母笑话,少奇不在京,我一个人在府里闷得慌,正希望珊儿能早点回去陪陪我呢!”
你做梦去吧!大夫人胸口微微起伏,好悬没有朝长公主的脸上唾沫。
她垂下眼睛道:“那就麻烦太医了。”
溧阳长公主回到府里便对身边的方嬷嬷吩咐道:“风寒最多过个五日就能好了,你回头就去接贺灵珊。”
“是。”
“对了,查清楚了吗,贺灵珊那天给谁送了信?”
方嬷嬷道:“清楚了,是一个扫洒小丫头,去的是东街贺府。”
“贺惜朝?”长公主惊讶极了。
方嬷嬷点了点头。
“他不是已经贺府除名了吗,为什么还要多管闲事?”长公主话一出口,不等嬷嬷回答,她自己就想明白了,“我糊涂了,若不是他,怎么指使得动太子把少奇支出京城?真没想到,这两人真是姐弟情深,看来贺明睿坑了贺灵珊,也有几分道理。”
方嬷嬷听着便说:“长公主息怒,这事儿咱们还得再看一看。毕竟当初贺惜朝还没离开魏国公府的时候,就与贺家大夫人联手从二夫人手里夺了管家权,这其中咱们少夫人怕是出了不少力,总有几分情谊在呀!少夫人求救,他自然是拒绝不了。说动太子殿下将咱们少爷调出去,又通知了贺家大夫人,这怕是仁至义尽了。”
长公主一听,神情顿时缓和了下来,她问:“你是说贺惜朝不是真的想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