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当初颜醉说这是奶奶送给他的宝贵之物,还要赎回去,倘若不是那三个见钱眼开的蟊贼偷走了它,莫非是颜醉自己跑回来取走了?
一时半会无解,沈轻泽索性不去想它,带上阿白匆匆往城里赶去。
金大三兄弟咬咬牙,跟在他身后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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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村子里的黑沉静谧,渊流城城东集市可谓灯火通明,集市小广场早已筑起了一座高高的木台。
重重卫队将四周把守得密不透风。
好几百号花甲老人安静地站在木台下,宛如一颗颗腐朽的枯树,即便在北风中凋零了最后一片落叶,最终也回归泥土,滋养着下一代的新生。
他们既没有歇斯底里的绝望,也没有六神无主的慌乱,只是沉默而平静地等待着既定的命运——在永夜降临的那一刻,他们就有所觉悟了。
人群的另一端,是从四面八方赶来的镇民,他们被卫队连成片的人墙所阻,只能遥遥呼唤着亲人的名字,与之作别。
这个夜晚是那样漫长,长得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
火把的微光映照在每个人脸上,却映出一张张惨淡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