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只酒杯清脆地碰在一处,执杯的几人簇拥着博亚子爵,笑容满面。
“还是子爵大人厉害,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把那位新来的主祭收拾得没了脾气!”一个无爵的小贵族奉承道。
“哈哈哈!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若是他老老实实在位子上呆着,看在驱除了夜神的份上,我尊他一声阁下,把他供起来,可是没想到,他太贪婪了!”
立刻有人附和:“矿场、铺子,田地,这位主祭大人胃口不小,什么都要插一手,之前给生产建设队的佃农十税四的事,我们也就忍了,现在还想把手伸到我们兜里抢钱抢人?”
“对!主祭大人太过分,是该给他一个教训了!让这个打铁匠看看,究竟谁才是这渊流城做主的人!”
博亚子爵冷笑一声,手指抚过腮边一条深刻的法令纹:“伯爵大人被城主压怕了,竟然忍气吞声,不过没关系,这点小事,我出面也一样。”
博亚子爵的夫人替丈夫切下一块小羊排,喂到他嘴边,娇笑道:“我听说郊外的铁厂已经渐渐没人去了,他们的店铺门口都贴着招工告示,再这样下去,即便不停工,也很难维持的。”
这时,却有一道不适时宜的叫声,打断了一群人的欢声笑语。
博亚子爵冷下脸:“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管家匆匆而至,埋着头,不敢太大声:“子爵大人,门外有一群卫队的骑士,将我们府邸给堵住了,不让进出……”
“卫队的人?肖蒙疯了?”博亚子爵只觉一阵荒谬,其余几个小贵族面面相觑,几乎以为听错了。
管家战战兢兢擦了把汗,吞吞吐吐道:“不是肖蒙队长,他们是主祭大人的护卫。”
博亚子爵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主祭大人坐不住,借卫队的名头,派人过来耀武扬威了吗?”
小贵族们却没他这么乐观,眼神躲闪,有些惴惴:“主祭大人知道工匠的事是我们在背后干的?那他会不会找我们麻烦?”
“用不着怕。”博亚子爵转着酒杯,将酒水一饮而尽,辛辣的滋味涌上来,让他有些熏熏然,“我们做了什么了吗?”
他眯着眼笑道:“我们没shā • rén又没放火,更没有囚禁那些工匠,他们都是出于自愿的,他们不乐意去主祭的铁厂,就乐意给我们做仆役,难道不可以吗?难道这触犯了渊流城哪条法律吗?”
“有哪个愚蠢的工匠,敢出来跟我对质?”
博亚子爵站起来,故意大声对着花园大门的方向:“有本事,卫队冲进来抓我呀!我可是贵族!功勋之后!主祭大人仗着自己地位尊崇,就可以随便欺压我等贵族了嘛!”
被他这么一说,几个小贵族忽然有了主心骨,又渐渐挺直腰杆,硬气起来。
“不错,就算是主祭,也不能随便对我们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