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亮着一盏幽暗的煤油灯,他忍着睡意,喝了一小杯牛奶,又看了一会文书,并未上锁的房门,却始终不见有人推开。
沈轻泽朝着门口张望了足足五次以后——一时失手,把一张新厂企划书戳了个洞。
呵呵,绝对不是他等得心急,肯定是这造纸厂偷工减料了,明天一定要去突击检查一番。
沈轻泽面无表情地从衣柜里翻了件睡衣换上,熄了灯,爬上床闭眼睡觉。
微凉的月光静静笼罩着窗台,芷蝶花的枝条轻轻摇曳。
不知过了多久,沈轻泽半睡半醒间,仿佛听见一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有人悄悄推门走进来。
睡意压得眼皮很重,睁不开,他迷迷糊糊地想,颜醉可算来了……
对方脚步似乎有些犹豫,花了很久才走到他的床边。
床沿沉陷下去一小片,有人坐上来,轻手轻脚地拉他的被子,沈轻泽并不意外,果然是颜醉喜欢干的事。
被子被扯下一半,对方又得寸进尺地去解他的睡衣纽扣。
沈轻泽纠结在阻止与纵容之间,继续装睡,肯定要被颜醉占便宜,不装了吧,颜醉肯定要借口验伤占便宜。
怎么想都是吃亏,倒不如反占颜醉的便宜……
正被困意侵袭的主祭大人,总觉得逻辑似乎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隐约的,沈轻泽仿佛闻到一股极淡的香粉味,颜醉什么时候喜欢擦香粉了?
他皱着眉,终于忍不住睁开两条眼缝,房里黑灯瞎火,只有一个朦胧的影子,在他身前晃。
不对,不止一个影子,是四个影子!
沈轻泽霍然睁大眼睛,刷得坐起身,煤油灯瞬间被点亮,暖黄的灯光照亮床前一片圆弧,从南济城带回的四个貌美男女,穿着性感暴露的轻纱睡袍,正要往他床上爬!
睡意被惊吓驱散得一干二净。
沈轻泽眼皮子一阵狂跳:“你们是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