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准备进厢房呢,这不是张挚眼尖,认出了你们,我们便过来同表哥你们打招呼了。”说着,秦怀钰轻笑了一声,面上的笑意更甚了,“说来,我之前从未见过,亦或是听闻过表哥来过这烟花之地。”
“也是因此,我便以为表哥不喜这烟花之地,这次的把酒言欢,也是特意没有叫上表哥一同而来。”
“有道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今日听表哥一言,我才知道,之前是我想岔了,下次,我定当不会将表哥落下。”
闻言,李嵩笑道:“荣幸之至。”
虽然李嵩的嘴上是这般说着,可他的内心其实是拒绝的——表弟啊,你的这番好意,表哥心领了。
至于你说的下次,亦或是往后的下次,你还是照样把你表哥我给落下吧,谢谢宁嘞!
宁可千万别惦记着你表哥我,你表哥我可消受不了这些美人恩,也不想掺和你们讨论的那些大事,哪怕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表哥同我,不必如此客气。”秦怀钰语带笑意,“说来,表哥缺席了这么多次的把酒言欢,我这心中啊,一直都十分的遗憾呢。”
“没想到今日竟会在这遇见了表哥,”说到这,秦怀钰的视线,从李嵩的身上移开,落在了容易身上,笑意吟吟的继续说道:“还有这位容小公子。”
“还真当是无巧不成书啊。”
“许是老天爷不想再见我继续遗憾下去,让我们今夜在这相遇了。”秦怀钰一边说着,一边收回了落在容易身上的视线,对着李嵩说道:“既是天公作美,不如表哥与容小公子,同我们一起把酒言欢可好?”
秦怀钰都如此说了,容易与李嵩二人,自然也不会拂了他面子,微笑着答应了。
若是容易与李嵩二人,所遇到的只是张挚那几人,那还好说,毕竟他们之间,说是熟识,却也没熟到那个份上,他们还可以随便寻个理由,将那张挚几人给打发了,继续按照他们的新计划进行。
可有着秦怀钰在就不同了,除去秦怀钰是李嵩表弟的这一身份不谈,光是秦怀钰六皇子的身份摆在那里,容易与李嵩二人,就不能拂了他的面子。
也是因此,容易与李嵩二人,才会在见到了秦怀钰几人,朝着他们走过来之时,才会心怀无奈的来了一个短暂的对视,知晓了他们现下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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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另一边,秦慎行在接到凤翊的传信之后,先是一愣,而后面若冰霜,迅速从椅子上起身,快步走出内室,直接运起轻功,越过墙头,从那屋顶之上,抄着这条捷径,往春风阁赶。
秦慎行心中乃是怒火冲天,就这股怒气却没有半分是对着容易——他的阿易是绝对不会去到那种风月之地的,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李嵩那混小子蹿捣阿易去的!
呵,李嵩还真是好样的,敢带着他的哥夫去青楼楚馆!看来,李嵩的脑子是不甚清明,得好生诊治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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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嚏,啊嚏——”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秦慎行给恼怒上了,即将会迎来好一顿教训的李嵩,被身旁陪酒的那两名女子,身上的脂粉香气,再加着这厢房之间点着的那香薰之气,在这二者相结合的冲击之下,给熏着了。
李嵩本来想忍一忍的,毕竟他可不想让张挚那几个公子哥看了笑话,可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在打了好几个喷嚏之后,还打了一个激灵。
容易见状,不由得眉心微蹙,看向李嵩的眸中尽是关怀之意,柔声问道:“阿嵩,你没事吧?”
秦怀钰虽然是在和张挚几人说着话,可他的大部分的注意力,还是在容易与李嵩二人身上,因此,他才能在第一时间,见到李嵩这般状况之后,也柔声询问道:“表哥这是怎么了?可是着凉了?”
秦怀钰说着,还不等李嵩回答,便冷声吩咐,让那些在一旁伺候的龟公、丫鬟,去把打开的那几扇窗户给关上。
“不必关窗。”李嵩赶紧出言制止了,“我身体无碍,没有着凉。”
李嵩说到这,轻笑了一声,对着容易微微摇了摇头,以此示意,让容易不用担心他,而后,视线在笑意吟吟的张挚几人身上,一扫而过,直言道:“是这厢房中香气太过于浓郁了,我这鼻子,一时之间还适应不过来,便打了几个喷嚏,也不是什么要紧事,过会儿就好了。”
“刚刚让诸位见笑了,我自罚一杯。”
话落,李嵩便端起了桌上放着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李嵩都这般说了,张挚几人那已到嘴边的取笑之话,自然也不好说出口了,笑吟吟的回敬了李嵩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