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月之前,秦怀安身称身体抱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定安王府也闭门谢客,他的行事,也收敛了许多。
是以,这对于秦怀安会做出逼宫之事,容易也不觉得奇怪,他只是没有想到,秦怀安竟然会如此之快的,就做出逼宫之事,他还以为,秦怀安近日这么安静,行事收敛,是想要谋划得更久一些,才会做出行动。
而在容易心里,对于这秦怀安逼宫一事的惊讶之意,很快便被他对秦慎行的关心之意,所覆盖了。
这不,容易给秦慎行做了一个比心的手势,甜声说道:“那阿唯你此番前去,一定要万分小心,我和崽崽,等着你平安凯旋归来。”
“我不会让我的乖宝失望的。”秦慎行勾唇一笑,从椅子上起身,牵起了容易的手,柔声说道:“乖宝,在我没回来这段时间,你就待在密室之中可好?”
“好。”容易微微颔首,眉眼弯弯,他知道,秦慎行这是以防万一,只要保证他是安全无忧的,秦慎行才会无后顾之忧,尽情地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
其实啊,起先,容易对于秦慎行掺和进了皇室这趟浑水之中,内心还是有个疙瘩的。
可是当他知道了,秦慎行是为了什么,才蹚入到了秦氏皇族的这趟浑水之中,他内心深处的这点小疙瘩,他的那点小纠结,便已烟消云散。
而除此之外,容易还得知了,那秦怀安竟然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将秦慎行置于死地!
因着这件事,容易更是无比的支持秦慎行想要做的事,更是彻底的恨上了秦怀安,把秦怀安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
说来,在容家众人,得知了秦慎行是四皇子之后,(早已知晓了,秦慎行这一身份的容若安泽夫夫二人除外)除了震惊之余,他们也是很快的便接受了这一事实。
是以,在秦慎行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之后,容家众人,不假思索的便站到了秦慎行的这头——既然这容易与秦慎行成婚了,那么,秦慎行就是他们容家的人。
这对于自家人,自然是要护着。
说来,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就算秦慎行不去争那个九五之位,其余的几位皇子之间,如此的剑拔弩张,皇位之战的爆发,也是迟早之事。
那么,他们容家,作为保皇一派,自然得将那有异心之人,给处理掉。
而秦慎行作为容家人,又作为皇室血脉,他所谋划的一切,皆是在那情理之中,是以,他们容家站在了秦慎行那边,自然也没有违背,他们容家一直以来的理念。
再说回正题。
虽说,今日这秦怀安逼宫一事,事发突然,可秦慎行,早早的便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一直都对秦怀安,抱有高度的警惕之心,也耐心十足,只等着这只猎物,落入网中。
是以,就在秦怀安以为,他已经完全夺下了皇宫的控制权之时,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秦慎行的人马,已经紧随其后,悄无声息将他的人马,给取而代之了。
*
另一边。
中街皇宫,乾坤宫。
此时宫中伺候的那些宫女、太监、侍卫们,死的死,伤的伤,有幸存活下来的,无一不是瑟瑟发抖的跪趴在地上,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你这孽子!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躺在龙床之上的秦如毅,得知了秦怀安逼宫的消息之后,满是震怒,他想要从龙床上起身,而后将秦怀安一剑处死,可早已被慢性.毒.药侵蚀了身体的他,已经站不起来了。
“父皇啊。”秦怀安提着一把沾满了鲜血的利剑,走到了龙床边,面带微笑,居高临下的看着震怒却又无能为力的秦如毅,对于秦如毅那冰冷的目光,毫不畏惧,语笑吟吟,“父皇你可知,儿臣本来不想这样的。”
“儿臣会做出今日之事,可都是父皇您一手造成的,错可不在儿臣身上。”
“荒谬!荒谬!简直荒谬!”秦如毅听了秦怀安这话,气急攻心,竟然生生的吐了一口血。
秦怀安见状,面上笑意褪去,换上了对秦如毅的关怀之意,“父皇何必如此动怒,气急伤身,儿臣这就唤太医来给您看看。”
说到这,秦怀安话语一顿,轻叹一声,笑了,“瞧儿臣这记性,父皇吃了这么多精心熬制的补药,身体也不见起色,早已是那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了。”
“既然如此,那唤太医前来也是无用,那也就不必兴师动众,劳烦太医院的人来一趟了。”
“父皇,您说,儿臣做的对吗?”
“原来,朕的病,是你这孽子干的!”秦如毅气极反笑,“秦怀安啊秦怀安,你还真是朕的好儿子!好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