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夫人摆了摆手,从袖子里掏了一张秀帕出来捂在嘴角。
陈二狗登时瞪大了眼睛,汪夫人手上那帕子不就是和那美人图上掉下来的秀帕一样吗?
难道刘大夫日日私会的女人居然是汪夫人?
虽然有所猜测,但陈二狗却不能确定,因为在宴会上,这两人看起来却不像那么回事,甚至于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陈二狗皱眉沉思,却在这时突然看见那女人对着刘大夫使了个眼色。
这个轻微的举动别人或许没看见,但他注意力一直放在汪夫人身上,所以他很确定他没看错。
难道真的是汪夫人?陈二狗不竟这样想着的同时,汪员外却是为难的回头看了床上的小宝一眼,最终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他回头搀扶着汪夫人,对着刘大夫嘱咐了几句,便扶着人下去休息了。
陈二狗皱着眉向着一旁的下人打听了几句,才知道原来这汪夫人是有了。
他看着床上小宝那张惨兮兮的小脸,不竟浮现了一丝担忧,看来这小孩儿的日子怕也快不好过了。
此时刘大夫已经检查完了,他对着一旁的下人道:“汪小少爷看来是昨日受惊过度,我给开两幅药吃吃就好。”
说罢他写了一张方子,递给陈二狗吩咐他回药房取药。
刘氏药房内,陈二狗透过摇晃的烛光看着手上的方子,他来药房也有不少时间,又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早已把这些药的功效学了七七八八,而此时他手中这张药方却透着古怪。
陈二狗看的心中发寒,里面的药材每一样确实都有滋补的功效,但细看就会发现,其中有两样药材是不能一起服用的,这两样单独服用自然没事,但如果放到一起,药效就会相冲,如果人长期服用,毒素会逐渐沉淀,爆发时后果不堪设想。
他之前在汪府内果然没看错,只怕这汪夫人早与刘大夫勾搭上了,就算两人私下没有私情,可至少这两人也在暗中谋划什么事,比如神不知鬼不觉的害死小宝。
陈二狗冷笑一声,他拿来笔墨临摹了一张那方子,然后把刘大夫给他的这张小心的收了起来。
在回到汪府,陈二狗将捡好的药材递给了刘大夫,他打开用手拨了拨,这才满意的递给一旁的下人让他们去煎药了。
下人刚走,刘大夫就找陈二狗要来了药方,起初陈二狗还很担心被他发现,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这担心是多余的。
刘大夫将那张药方拿到最近的一盏烛灯上,不出片刻那张雪白的纸张就化成了灰烬。
一丝焦臭始终萦绕在陈二狗鼻尖,他们离开时还看见了远远站在内院门口的汪夫人,陈二狗不知是不是错觉,在昏黄的烛灯下,他看见这女人微不可察的对着他笑了笑。
第二日陈二狗早起了一些,刘大夫让他去给汪府送药,出门之前刘大夫例行检查了一遍要送过去的药材,见没问题才放了行。
下午刘大夫又出了门,陈二狗例行来了后院和魏争温存了一会儿,也不枉他几日下来的教导,魏争终于可以和他进行简单的对话了。
这本是好的开端,但他发现魏争还是太粘他了,细细想来好像自从两人认识以来,魏争不是在蹭他,就是在蹭他的路上。
而最近,魏争或许是发现因为处境的原因,陈二狗比较纵容他,竟开始对他动了口。没事就喜欢对着他手腕舔上一口。
今日自然也不例外,两人正在说着话。
“大人,走水了!”,前方大堂外传来乞丐的高声呐喊,陈二狗一愣没想到姓刘的提前回来了。
他急急忙忙同魏争告别,向大堂奔去,却因为走的太急路过厅堂将那搁在桌案上的一壶茶水给打翻了。
陈二狗冷汗都下来了,不过此时他却格外冷静,快速的将水渍抹干,把茶壶放回原位,做完这一切他正要出门,可突然他发现了什么。
那幅挂在桌案上方的美人图,下方一角被沾上了几滴水渍,这很是不起眼的地方颜色却变了变,陈二狗似乎想到了什么,可他此时没时间细看,只得等下次刘大夫出去时再来查看了。
他深深看了一眼美人图,这一看去才惊觉画中的美人竟然与汪夫人有七八分相似。
可他此时顾不了这么多,马不停蹄的出了后院,前脚刚落了锁,后脚刘大夫就迈了进来,他一脸怒容,陈二狗看见药房外的乞丐抱着肚子倒在地上,想来是他挨了打,才让刘大夫慢了一些。
刘大夫此刻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公鸡,他看着陈二狗一手抚在后院门上,开口就是一句:“怎么?今日又在踩蟑螂?”
陈二狗顿了一秒,就在刘大夫准备发飙之际,他憨厚的笑了笑:“刘大夫你可不知道,今天蚊子可多了,我被叮了好几个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