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绢布衣裳,根本花不了多少银子。
这也便是为什么徐琳琅被接往应天府的路上穿着普通的绢布衣裳的原因了。
张氏十分乐善好施,周围人有了难处,张氏都会慷慨解囊。
这些年在濠州,张氏和徐琳琅也花用了不少。
即便如此,张氏还是存下了五千两银子。
张氏很是明白什么地方的银子该花,什么地方的银子该省。
原本张氏临终前,仔细叮嘱过徐琳琅,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这些傍身银子。
可是上一世,在这国公府内,今日婶母寿辰,明日堂姐妹们寿辰,免不了都得送礼,再加上出府做客也要穿戴些像样衣裳,万般无奈,徐琳琅便动了那五千两银子。
逐渐,苏嬷嬷谢氏都知道了徐琳琅有五千两银子,更是知道了徐琳琅舅舅开酒楼的事情。
谢氏担心自己做的太过张氏的弟弟会过来给徐琳琅撑腰,便让苏嬷嬷告诉徐琳琅,商人低贱,若是让旁人知道了徐琳琅有个做商人的舅舅,她便再难在这应天府的贵人们面前抬起头来了。
苏嬷嬷让徐琳琅再不必和她的舅舅来往,免得舅舅的身份拖累徐琳琅。
谢氏还扣下了徐琳琅舅舅和舅母给徐琳琅的书信。
徐琳琅的舅舅舅母久收不到徐琳琅的回信,便千里迢迢赶到魏国公府见徐琳琅。
谢氏压根儿就没把徐琳琅舅舅舅母来到魏国公府的事情告诉徐琳琅,但是却假替徐琳琅对她舅舅舅母传话,说徐琳琅说担心舅舅和舅母商人的身份会拖累她,所以以后便不必相见了。
这些都是徐琳琅登临凤位以后才知道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初,统治者严重压制商人地位,商人的地位被归为社会底层,统治者规定商贾之家只许穿布衣,商人若是穿丝绸衣服是犯法的。前世,自知道这五千两银子的存在后,谢氏除了月钱更是不会给徐琳琅一个子儿。
不仅如此,谢氏还总是变着法儿的从徐琳琅出哄骗银子。
什么最近府内银子周转不开不能支撑日常花用让徐琳琅先给垫上了。
什么谢氏娘家出了什么事情需和徐琳琅借银子了。
什么谢氏过生辰瞧上了支价值百两的镯子了。
重活一世,徐琳琅才不会把自己的银子花用在这些魑魅魍魉身上。
前世过了很久之后,徐达才得知谢氏还没给徐琳琅分田地铺子。
徐达私下问起谢氏,谢氏托辞说自己早给徐琳琅指派了田地铺子,是徐琳琅自己说自己年纪小,不会管理钱财,不会打理田地铺子,便让谢氏代为管理。
徐达半信半疑。
谢氏又到徐琳琅面前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哭诉一番,说自己早就给徐琳琅准备好了田地铺子,但是担心徐琳琅年纪小,会大手大脚花用,会让别人说徐琳琅久贫乍富,落了别人嘲笑,便先帮徐琳琅管理起来,打算等到徐琳琅彻底适应了国公府内的生活,再一并交给徐琳琅。
谢氏说着,还将一块上好的蓝田暖玉玉佩送给了徐琳琅。谢氏说这玉佩价值两千两。
平日里,悄无声息磋磨徐琳琅的事情都教苏嬷嬷做了,谢氏在徐琳琅面前还装着几分慈爱的样子,彼时的徐琳琅竟然听信了谢氏的话。
谢氏连价值两千两的玉佩都给了她,定然不是为了贪图她的田地铺子。
徐琳琅信了谢氏是为了她好。
“琳琅,母亲一心为你,但是你父亲却误会了,到时候你父亲问下来,还得你在你父亲面前为母亲说几句话。”
“若是你父亲因这个误会和我生了嫌隙,免不了家宅不宁,你父亲又时常上战场,我担心他心情不好会~”
谢氏一脸楚楚可怜,泫然欲泣,欲言又止。
徐琳琅颇为懂事的向谢氏递上了自己的帕子:“母亲,你且放心吧,我自然会在父亲面前为母亲解释清楚。”
故而,徐达来问徐琳琅田地庄子的事情,徐琳琅还替谢氏向徐达解释道:“母亲早就要将田地庄子给我,是我自己觉得年纪小,怕管不了那么多钱财,便让母亲代为管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