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琳琅诧异,明明是这妇人给自己指错了路,此刻却呵斥起自己来。但是上一世的徐琳琅还是很谦卑的自报了家门,为自己的迟到道了歉。
姑娘们便知道眼前这位便是魏国公府的嫡长女了。
可见徐琳琅穿的花花绿绿,贵女们眼神里便都有了鄙夷。
徐琳琅怎么不会感觉到那些眼神,一时更加窘迫。
就在那个时候,徐锦芙站了起来,开口道:“严学正,我长姐刚从濠州乡下过来,还不怎么懂规矩,你原谅我长姐这一回。”
前世进书院的时候。徐锦芙没给徐琳琅带路,却装模作样的为徐琳琅说起话来。
“徐大小姐,这里是棠梨山书院,不是濠州乡下。你来了这里,就要守这里的规矩,不要老用过去的乡下做派,你们的一举一动,陛下和娘娘都看着呢。”那中年妇人又将徐琳琅叱责了一番后,以徐琳琅刚从濠州州过来怕是跟不上清兰学舍学生的学习进度为由,将徐琳琅安排到了六七岁姑娘们读书的墨竹学舍学些《百家姓》、《三字经》启蒙读物。
因着这么一出,各家小姐也愈发轻视徐琳琅。
此时徐琳琅不会再找不到路了,毕竟这一世的徐琳琅,已经十分熟悉通往学舍的路。
小道的尽头,入眼一座假山,从假山两侧再往里走又是一道门。
门旁有几间耳房,是丫鬟伴读们等候自家小姐的时候歇息的地方。
徐琳琅嘱咐秋檀留在了这里。
“小姐你真厉害,第一次来就直接找对了路,要是我的话,非得绕迷路了不可。”秋檀对徐琳琅寻路的本事十分钦佩。
徐琳琅没应话,回之一笑,一人向学舍走去了。
学舍分为两间。
右边的那间是墨竹学舍,里面是些六岁左右的小丫头,左边这间是清兰学舍,里面是十二三岁的姑娘。
徐琳琅劲直往左边那间走去了。
徐琳琅十二岁,自然是该去清兰学舍的。
清兰学舍的少女里有好几个都在寿宴上见过徐琳琅,见徐琳琅也来了书院,也都看向徐琳琅。
徐锦芙看到徐琳琅寻了过来,有些失望,她迟到才好呢。
前世给徐琳琅指错路的妇人和前世一般正站在前面学舍前面的位置。
这妇人姓严,学生们称她为严学正。学正并非教授课业的夫子,而是干些给教课的夫子打打下手,安排课程,分发书本,检查学生课业的杂活的人。
真正教授课业的是严学正的表叔孙效儒。
孙效儒是有名的鸿儒,严学正沾了表叔的光,才得了这样的差事。严学正虽不是正经夫子,却也是能管理学生的,故而严学正在书院过的好不风光。
各家夫人都纷纷给严学正送些财物,为的是让严学正能在书院内关照自己孩子一二。
严学正挣着棠梨书院的束脩,又得着贵妇人们送的银子,连带着在夫家的地位也直线上升。
此刻,严学正也看见了走进来的徐琳琅。
看着是一张新鲜面孔,严学正心里当下便有数了,这便是魏国公府那位从乡下刚过来的嫡长女了。
谢夫人早给严学正送了百两银子,嘱咐严学正要好好“关照”徐琳琅。
“你是谁,怎么进这清兰学舍了,这般没规矩。”严学正神色严厉的看向徐琳琅,明知故问。
徐琳琅丝毫不受严学正吆五喝六的姿态所影响,大大方方的自报了家门:“学生徐琳琅,是魏国公之女,受家父安排,特来棠梨书院拜师求学。”
语罢,落落大方的向严学正行了一礼。
徐琳琅的应答和规矩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听到徐琳琅自报了家门后,严学正开了口:“原来是徐大小姐,那徐大小姐是走错地方了。”
“按年龄来说,徐大小姐确实是该在这清兰学舍,可是徐大小姐之前在乡下,怕是跟不上清兰学舍的进程,徐大小姐该去墨竹学舍学习,徐大小姐该出门右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