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琳琅不禁佩服起王姨娘来,同时也王姨娘感到惋惜,王姨娘有如此经商之才,却被困于这深宅大院之内,日日担心被主母卖了出去。
若是王姨娘能离了这宋国公府……
冯玲珑道:“那些棉布、绢布的衣裳远不如丝绸衣裳的卖价高,大概是不如丝绸衣裳挣的银子多。”
王姨娘却道:“你错了,我们的绢布衣裳,要和丝绸衣裳一个价。”
冯玲珑瞪大了眼睛:“绢布衣裳和丝绸衣裳一个价,这能卖出去吗。”
王姨娘道:那些商家的夫人小姐,她们挑选衣物,最先关注的,是衣裳的料子样式绣花,如果这几样都合心意,她们不会在乎为一件衣裳花用那么多是否值得,甚至,衣物的价格愈发的高,她们就愈发的想要置办。
徐琳琅看向王姨娘:“姨娘,你这主意,倒是教我茅塞顿开,好,就按照你说的做,我们开了铺子,便做上一些纱布、绢布和棉布的衣裳,样式、布料、绣花,样样都要和做那些丝绸锦缎衣裳一般细致。”
“我们做好衣裳,便高价卖给那些商户女。”
王姨娘点了点头,挣扎着坐了起来,指着柜子上的箱笼,让冯玲珑从中取出几张银票。
王姨娘道:“琳琅,这是去年圣上赏给玲珑的,我都给玲珑存了下来,本是要给玲珑做嫁妆的,眼下你这主意好,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出银子,你便将这些银子拿了去吧。”
冯玲珑和王姨娘的为人都很是正直,并不愿意欠徐琳琅太多。
徐琳琅知道若是自己执意不收,王姨娘和冯玲珑的心里都不会好受。
尽管徐琳琅并不缺这份银子,但还是将银票收下了,并不做那推来阻去虚假的一套。
徐琳琅看向王姨娘和冯玲珑:“姨娘,若是生意有了差池,我不会让玲珑连嫁妆银子都没有的。”
就算王姨娘和冯玲珑不愿亏欠她,她也要给这母女二人吃上一颗定心丸。
冯城璧得知徐琳琅来了宋国公府,又想起了前几日在学舍里和书院外面受的徐琳琅的气。
冯城璧抱抱怨怨的和母亲孙氏说了自己受了冯玲珑和徐琳琅的委屈。
孙氏啪的一拍桌子,那贱婢的女儿竟然敢伙同一个乡下丫头欺负堂堂宋国公府的嫡长女,我看她们母女是要反了天啊。
冯城璧一脸愤愤:“母亲,你是不知道,如今在书院里,我哪里还像宋国公府的嫡大小姐,那冯玲珑才像呢,她和那徐琳琅在一起,四处招摇,直想压我一头呢。”
孙氏冷笑:“就凭她冯玲珑,那个软弱东西,她哪有那本事压你一头。”
“去年,她给皇上献了计策去了棠梨书院,被我吓一吓,她就再也不敢出挑拔尖儿了。”
“别说是她没有大本事,她就算是有大本事,也永远都不敢出头,况且,她那姨娘还在我手里呢,她若是哪天再敢招惹你,我就将她姨娘卖到勾栏瓦肆里,让她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到时候,她冯玲珑再有本事,有那么一个生母,她也只配给人家做妾。”
冯城璧看向自己的母亲:“将王姨娘发卖了,父亲不会过问吗?”
孙氏轻蔑一笑:“你到底年纪小,见的事情少。妾不过是个玩意儿,妾通买卖,我是当家主母,发卖她,名正言顺。至于说你父亲,也就是年轻的时候你父亲还能看她两眼,如今,哪里会记得她这个人,且拿冯玲珑也不争气,她每每都考末几名,将你父亲的脸都丢尽了,你父亲哪里会把她当回事情。”
孙氏看向冯城璧:“你以后也是要当主母当家的人,学着点儿这些,不过是治个小妾和庶女而已,哪里有那么麻烦。”
冯城璧点了点头,顿时觉得心上一轻,这两日,自己也太看得起她冯玲珑了,居然为她生了两日的气。
如此看来,收拾王姨娘和冯玲珑母女,就像收拾猫猫狗狗一般简单了。只肖母亲一句话,将王姨娘发卖了,她冯玲珑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说了一阵话之后,冯玲珑将徐琳琅送出府,徐琳琅正欲上马车,冯玲珑却也跟了上来,上了徐琳琅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