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徐家的好几房亲眷便都到了丽景苑。
谢氏并没有叫来自己的大嫂二嫂,那两个人,最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要把她们叫过来,指不定还会说错话犯蠢坏了自己的事儿呢。
谢氏叫来的人里,有徐达爷爷的表姐徐姑婆,还有徐达的婶母江氏、徐达的远房表姑徐氏等人。
这些人,辈分都比徐达大。
虽然贵为魏国公,往日里徐达见了这些长辈,都很是恭敬,不过这些人对徐达可是没有什么好印象,这徐达,恭敬是恭敬,却丝毫不念着亲戚的情分,为她们的子孙安排差事,所以这些人心中也都对徐达有不满。
谢氏打发人去寻她们过来帮谢氏的时候,这几个亲戚都不愿意过来,她们也有所耳闻谢氏如今犯了错,被禁足在府中,已经被削了一半的管家权,想着帮了谢氏也不见得有好处。
可是谢氏派来的人告诉她们,谢氏愿意给她们的子孙都安排差事。
那些亲戚知道徐琳琅卖房子卖地的时候,便知道徐琳琅这回是犯了大错,必然是再也翻不了身了,以后这魏国公府的天下,还是谢氏的。
这个时候巴结谢氏,可不正是时候,以前谢氏风光的时候,她们想巴结都凑不到谢氏身跟前去,如今谢氏在困境中,她们帮着她出来,谢氏可不是要好好感谢她们呢。
所以,这些亲眷都坐上魏国公府华贵的马车,舒舒服服的来了魏国公府里的丽景苑。
几个长舌妇人坐在丽景苑,和谢氏坐在一处,议论徐琳琅卖房子卖地的行径,说徐琳琅简直是大逆不道天地不容人神共愤。
谢氏见火候已到,也到了徐达回府的时候,便打发人去请徐达,说是出了大事,是关于徐琳琅的。
不肖一会儿,徐达迈着大步风风火火的冲进来了,根本顾不上和厅里坐着的几位长辈打招呼,开口便问:“琳琅出了什么事情?”
徐达一进屋,就焦急地开口问道,方才,周嬷嬷找徐达的时候,只告诉徐达,出了大事,是关于徐琳琅的,并没有说是具体什么事情。
徐达还以为徐琳琅出了什么危险,忙不迭的就往谢氏这里来了,只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国公爷”,谢氏唤了一声。
“琳琅这孩子怎么了,你倒是赶紧说。”徐达一心只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谢氏叹了一口气:“国公爷,是我没将琳琅这孩子教养好,纵着她出府,竟然将她的心都放野了。”
徐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莫不是徐琳琅出去的时候遇到了什么危险?遭人绑架?遭人迫害?
谢氏一边打量着徐达的神色一边痛心疾首地道:“琳琅她,琳琅她,她竟然将我们给她的田地铺子都卖了,你说说这……”
听到此处,徐达才舒了一口气。
“你倒是早说。”徐达道,“你这般火急火燎,我还以为是琳琅出了什么危险,原来是将田地铺子卖了。”
在徐达心里,比起徐琳琅被人绑架迫害,她把田地和铺子卖了简直算不上什么事情。
谢氏原以为徐达听了徐琳琅卖房子卖地的消息后会勃然大怒,没想到徐达竟然不以为意。谢氏开口道:
“国公爷,卖田地铺子可是大事啊,放眼应天府,哪家的姑娘小姐像她这般败家。”
“当初,她信誓旦旦的说她能将田地铺子管理好,我们才将田地铺子给了她,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诓骗我们,竟然私底下将田地铺子偷偷的卖了。”
“国公爷,这事你可得好好管管啊,别说我们府上没有多上家底,就算是有座金山银山,照她这个败法,早晚也得败完了。”
“她日日都要卖东西回来,可见,她将田地铺子卖了之后,都是用来挥霍了。”
徐达爷爷的表姐徐姑婆,还有徐达的婶母江氏、徐达的远房表姑徐氏等在座的亲眷,纷纷开口谴责徐琳琅的不像话。
徐达刚知道谢氏口中的大事是徐琳琅将田地铺子卖了而不是遭了难的时候,心里颇有劫后余生之感,哪里顾得上生徐琳琅卖房子卖地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