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谢氏只觉眼前一黑:“没有钱了,怎么能没有钱了,你把钱都弄哪去了,那得又上万两银子啊,就都被你挥霍一空了?”
谢氏原本以为她将会从徐琳琅那里得到一大笔银子,没想到徐琳琅说她没有银子。
谢氏恨不得将徐琳琅千刀万剐。
那可是她的银子,徐琳琅挥霍掉的,可是她的银子。
“国公爷,你听听,她竟然将卖房子卖地的钱也全部都败掉了,照她这个样子,别说我们魏国公府里没有金山银山,就算是有金山银山,迟早也都要被她败掉了啊。”
“国公爷,你还是下令将她送回濠州去吧,我,我实在教养不了她啊。”
“她现在这样样子,以后嫁了人,将婆家也败了,人家会说我这个嫡母没将她教养好,我背不起这么大的罪名啊。”
徐琳琅心内明白,谢氏这是已经发现她将京郊的田庄和南市街上的铺子卖了。
眼下,谢氏是想拿着这件事情做文章了。
“琳琅,你这样可不行啊,虽然你是金尊玉贵的嫡小姐,可也不能这样糟蹋银子啊。”坐在一旁的徐姑婆说道,徐姑婆是徐达爷爷的表姐,是徐家活着的长辈里辈分最大的。
徐姑婆虽然鬓发斑白,数落起徐琳琅来,却是中气十足。
“琳琅这孩子也太不懂事,得了那么多银子,也不说给亲戚们分上一些,倒是自己一个人挥霍了,丝毫不记着我们对她的好,她刚来的时候,我还给过她一个苹果呢,她没没瞧瞧我家房子都破成什么样子了,也不想着帮帮我们。”徐达的婶母江氏道。
徐琳琅心内暗想,这位婶娘的苹果也太贵了些,也真是够厚颜无耻,拿一个苹果来说项。
徐家的亲眷们的心里满是不忿,虽然徐琳琅败的是魏国公府的银子,这些银子就算是不败,也和他们无甚关系,可是这一遭让他们听说了,他们心里就不舒服。
唉,那么多银子,就算是能从指头缝里漏出些给她们,也是好的啊,偏偏徐琳琅这孩子一点儿良心都没有,丝毫不惦记着琴技们。
谢氏见亲眷们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便道:“国公爷,将琳琅留在国公府,我实在是教养不了,日后她捅出了什么大篓子,我可担待不起,还是将琳琅送回濠州去吧。”
“夫人说的对,琳琅留在应天府,只能惹祸,还是回了濠州安生。”徐姑婆又道。
一时间,谢家的亲眷纷纷开始责备起了徐琳琅的败家,赞成谢氏提出的将徐琳琅送回濠州的提议。
谁都知道,若是能借着这事儿讨了谢氏的好,她们以后还是能够从国公府得些好处的。
此时不巴结谢氏更待何时呢。
谢氏又故意将谢家的亲戚们叫来,想必也是想借着亲戚们的口将徐琳琅驱逐回濠州去了。
徐琳琅一言不发,只瞧着徐达。
徐达听着族人对徐琳琅的责备,一直沉默着。
徐姑婆端着一幅长辈的架子:“国公爷,老婆子我倚老卖老,就来给你们当上一回家,照我说,徐琳琅将田地铺子卖了,这是一错,卖了田地铺子之后,她又将如此巨额的银钱挥霍一空,此是二错,犯了这么大的错,她还不知悔改,面上全无一丝知错之色,此为三错,照这样下去,这偌大的国公府迟早都得被她败完,我徐氏一族的脸也迟早要被她丢尽,与其这样,不如及早将她送回濠州老家,免得她再生是非。”
徐太婆语罢,谢氏给了徐姑婆一个会心的眼神。
徐姑婆有一个孙子,年过二十,也没个正经差事,整日里无所事事,如今徐达身边的一个侍卫受了重伤,便有了一个差事的空缺,徐家的这几门亲眷瞅准了这个空子,都想着让自己儿子顶当这是差事。
徐姑婆这样附和着谢氏,便是想求着谢氏为她儿子寻一个差事了。
徐琳琅心内晒笑,这位姑婆是个唯利是图墙头草一般的人,此刻竟然也敢站出来给魏国公府管家了,真是好笑。
徐琳琅知道,徐家的这些亲眷,原本也对她没什么意见,其中好几个,在徐老夫人寿宴那一日,还夸过徐琳琅漂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