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换个角度劝,“京城那么远,你小舅舅去读书,就只能住在京城了。”
胖墩儿“哼”了一声,道:“那就住京城呗,司大人不是请你去大理寺吗?我们搬家!”
纪婵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小家伙挺喜欢吉安镇的,怎么突然就变了态度呢?
她若有所思,蹲下身子,柔声问道:“你听见齐奶奶说什么了吧。”
胖墩儿捧住纪婵的脸,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娘,你是我最厉害的娘亲,也是最厉害的仵作,我不会嫌弃你哒。”“啾啾,啾啾!”
纪婵在胖墩儿的嫩包子脸上各亲两下,“谢谢儿砸!别人怎么想不重要,只要你不嫌弃娘就好啦!”
纪婵本来觉得齐文越的事,不算什么大事,但若因此影响了儿子的心情就不好了。
胖墩儿自尊心强,齐家人说了她的闲话,他日后必不会再去齐家,那样的话,他就真的没什么小伙伴了。
孟母三迁,择邻而居。
齐家虽不喜欢她这个仵作,可人品还是好的,杂货铺那一家人就差劲得很了。
她当初搬到这里,只考虑了两个问题,一是想脱离陈家、纪家和司岂的刺探,二是此地离义庄和襄阳县城都近。
现在胖墩儿长大了,家里又多了个学生,齐文越还生出了这种心思,日后在邻里关系上确实不大好处理。
如果司岂当真再邀请她去京城,或者可以考虑一下。
司岂给的那些银票还没动呢,在京城买个铺子没问题。
她可以开个小饭馆——大庆朝的川菜不甚流行,而她做川菜恰巧很有一套。
想归想,纪婵没跟孩子说。
人生不如意十之bā • jiǔ,没道理只因隔壁说她两句闲话,她就带着弟弟儿子包袱款款地跑路了。
晚饭时,纪婵问纪祎书院的情况。
纪祎说,县学的老师年纪大,喜欢啰嗦,既不如二叔当时给他找的先生,也不如考中进士的二叔。
而且,老师身体不好,动不动就请假。
凑巧的是,从二十一日开始,纪祎又要休假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