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青道:“此番回来有两件事,第一,工部要劳什子锰矿石,让乾州开采运送,但又不给银钱;第二,乾州发生了一桩命案,我这不是回来请教了吗?”
说到这儿,他看向司岂,“逾静,朝廷要锰矿做什么?”
司岂摇摇头,“这事儿还真不清楚。”
朱子青笑了笑,“你啊,还跟我保密呢。行吧,我不问了,西北怎样了?我在乾州闲言碎语听得多,正事一件没有。”
左言道:“听说起了几次大规模的摩擦,冠军侯吃了两次闷亏……罢了,不提这事,还是说案子吧,至少案子我们能帮上忙。”
朱子青点点头,打发了店伙计,亲自给纪婵等人续了茶水,说道:“不瞒你们,我那儿出了个奇怪的案子……”
说奇怪,说穿了其实也不奇怪,死者不过是有巩膜黑斑的迹象罢了。
尸体的眼睛未闭合,在干燥的环境长时间存放,造成巩膜水分快速丧失,因而变薄,巩膜下方的脉络膜的黑色素显现,眼珠子就黑了。
尸体奇怪,仵作和捕快就怕了,一连几天,案子始终没有进展。
“纪大人,要不要去乾州玩两天呢?”朱子青笑眯眯地看着纪婵,“我用尸体欢迎你。”纪婵大笑:“尸体可以有,鱼、螃蟹、虾的尸体越多越好,新鲜的、热乎的,我来者不拒。”
司岂也笑了。
左言苦着脸,为难地看着大白瓷碗里香喷喷的被分解了的鱼的尸体,“纪大人存心的吧。”
纪婵看看司岂又看看朱子青,三人一同笑了起来。
按说,朱子青遇到难题,司岂和纪婵作为朋友应该帮,但他俩都是官身,出差这事说了不算,需要请示大理寺卿。而且,纪婵明天有课,临时放学生鸽子也不厚道。
朱子青也明白,只说在乾州候着,结束了这个话题。
四个人都不是放纵之人,喝到微醺便散了席,各自回家。
司岂是首辅公子,纪婵又是皇上的红人,大理寺卿范大人没道理不准假。
十一月二十一日卯时,两辆马车从东城门出发,赶往乾州。
在古代旅行是件很难的事,所以只要有机会,纪婵就想把胖墩儿和纪祎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