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青调侃纪婵,“纪大人听见了?”
纪婵耸了耸肩,“朱大人,我是已经和离一次的人了,对第二次和离无所畏惧。”
她这样的俏皮话在大庆并不多见,朱子青笑得直不起腰来。
纪婵冷眼瞧着,他还是那个有些精明有些憨厚有些仗义的好朋友。
她觉得司岂说得对,朱子青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那么……
纪婵心里有了一瞬的动摇——她可不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现呢?
用过午饭,下午又带着孩子吹了一下午海风。
纪婵觉得自己的原则又回来了。
即便有些人该死,但也有不该死的死了,比如钱起升的小厮。
哪怕是为了他,她也该把真凶抓出来。
晚饭时,朱子青又来了,带了一壶好酒,说是要与司岂一醉方休。
但司岂和纪婵都明白,他不过是想困住他们二人,不让他们展开调查罢了。
用过晚饭,纪婵试图弄走朱子青的杯盏,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机会——朱平以服侍众人为名,最后一个离开包间。司岂和纪婵乖乖地离开了乾州,没起任何波澜。
朱子青站在长亭外,目送两辆马车渐渐消失在扬起的尘埃中,笑问:“朱平,你觉得咱们的司大人到底有没有发现什么呢?”
朱平憨憨地笑了笑,道:“应该没发现什么吧。”
朱子青摇了摇头,“未必。”
司岂是四品大员,按道理,他该请同知、通判等同僚为其接风洗尘。
但他为了不泄露行踪,什么都没做。
司岂不可能不怀疑。
司岂怀疑这件事却什么都不说,只能说明司岂怀疑他了。
朱平道:“大人,不是还有陶姨娘?”
“陶姨娘未必能骗得了司岂,最多能争取一些时间。罢了,总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呢?”朱子青叹息一声,转身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