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岂道:“侯爷,当年金乌到底在北山损失多少人,至今仍是个迷。如果金乌人当真在北山找到一条可以减少士兵伤亡的山道怎么办,侯爷愿意冒这个风险吗?”
“这……”冠军侯犹豫了。
司岂说的是实情,他常年驻守在此,对那段历史了解得并不比司岂少。
当年,大庆派出的斥候死伤惨重,一方面是因为北坡陡峭,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没找到正确的路线。
万一金乌人找到了,再来一次两面夹击,西北军就真的危险了。
他没有立刻回答司岂的话,但态度也不像方才那般强硬了。
“庞大人以为如何?”他问庞耿。
庞耿是监军,也是军师,为人机智,在兵法谋略上颇有建树。
司岂在心里摇了摇头,庞耿自恃才高,对父亲颇有微词,只怕不会支持自己。
“精明强干的斥候找不到路,在小邱庄住了祖祖辈辈的猎户也找不到路,金乌人不是神仙,他们怎么就一定能找到路呢?我与侯爷的看法一样,今时不同往日,金乌人不会做四十五年前的蠢事。”庞耿道。
司岂笑了笑,看看其他副将和幕僚,“诸位也这么认为吗?”
章鸣梧点点头,“侯爷和庞大人说得有……”
“嗯……”章鸣梧的幕僚靳玉春忽然清了清嗓子。
章鸣梧顿了顿,扭头看向靳玉春,“靳先生有什么看法么?”
冠军侯瞪了章鸣梧一眼,但没有阻止靳玉春。
靳玉春拱了拱手,道:“侯爷,晚生不才……”
庞耿道:“既然知道不才,那就不要说了嘛。”
靳玉春有些尴尬,但风度犹在,笑道:“庞大人说的是,但该说的晚生还是要说,以免贻误战机,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