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娇抬眸看他,他相貌清隽,鹰隼似得眼眸带着乍现的精光,细看来却又觉出几分冰凉刺骨来。
他最是克己守礼,她如何招惹的起。
她跑这么快,又何尝不是因为,原本只是想玩玩,但触手尽是一片温热,不是跳动的真心又是什么。
玩得起,可这一片真心,要如何交付。
“四郎,您看……”
在他迟迟没有回答的时候,春娇催促。
胤禛垂眸看她,大马金刀的学着她方才的姿势,躺在躺椅上,漫不经心道:“既然天色不早了,那爷就留下了。”
他说完拍了拍手,就见苏培盛脸上陪着笑,背着包袱进来。
说实话,他觉得有些丢人。
这堂堂皇子,怎么能死皮赖脸的非要呆在别人家,又是什么道理。
难道不应该是妾若无情君便休吗?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他要多少没有。
不光他这么想,春娇也是这么想的,以他的身份,合该女人如玩物才是,怎的会折腰来此。
“那、那你便留下。”左右他说出身份之后,还真的不能耐他何。
胤禛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这小东西能屈能伸,能软能甜,端的可恨。
他冲着内室的方向点了点下巴,示意苏培盛将他的东西都给收拾好了,这才随口道:“爷年前就住下了。”
那会儿瞧见红烛熄灭人去楼空,那一瞬间是什么样的心情,他真的不想再去回想了。
真真的冤家。
“年、年前?”春娇觉得这个时间点,是非常不能接受的。
若是她们之前的猜测没有错,她现在已经怀有身孕,那等到过年的时候,虽然不会显怀,但是会有孕吐之类的孕早期反应。
这才是最难隐瞒的。
胤禛斜睨了她一眼,懒懒的嗯了一声,悠闲的晃着腿。
他左右打量这地方,虽然院子小了些,但是离钟鼓楼近,可以说是一寸土地一寸金,这小东西看物件的眼光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