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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 / 1)

陆锦程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走后,站立在一旁的魏司珉才淡淡的问了:“谁家的孩子?”

胡洛白淡淡的笑着,摇摇头,盯着手上在树上勒的痕迹,又看向巍峨的槐树,心中倒是生出了一种道不明的感觉,那种直径连接到灵魂深处的感觉,让他久久不能抹去。

就像是,他跟这棵槐树有着某种渊源似的,他从不信有什么木中之鬼,老一辈的说法,到了他们现在这个年代,已经很少有人还相信迷信了。

但这一次却不一样,作为一个披着别人皮囊的胡洛白,那是种什么感觉,只有他自己知道。

于是,胡洛白多嘴问了魏司珉一句,“哎,不都说槐树阴气重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嘛,你怎么在这建起别墅了?”

“我不信迷信。”魏司珉是这么回应胡洛白的。

深夜,在月光的照射下,人们看不见,胡洛白也看不见得情况下,那株被胡洛白小心折断的地方,又悄然冒出了一点枝头,随着光辉的挥洒下,悄无声息的逐渐生长了出来。

然后,恢复到了原本的样貌。

第8章现代篇【八】

寒冬腊月,外面飘着小雪,就连院中一向茂盛的槐树也不得不穿上一件雪白的外套,来隐藏自己依旧繁盛的绿叶。再别的树正在长着小嫩芽的时候,这颗槐树枝繁叶茂,再别的树新生嫩叶到了季节又化为枯尘时,魏司珉家的这颗槐树,依旧顶着一头绿的发光的叶子,呈现在人们眼中。

胡洛白站在别墅的二楼,身上穿着棉质的条纹睡衣,脚上套着一双深蓝色的棉质家居鞋,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正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盯着外面的槐树。

腊月出头的时候,他在槐树的树根周边扎了道栏杆,又围着树根绑了捆稻草,只是第二天就又出了个大太阳,于是,这捆稻草现在不知道已经被扔到什么地方去了。

说来奇怪,这阴阳怪气儿的天气,没过几天就飘起了小雪花来,还是落入手掌又立马化浓于水的那种。

魏司珉穿戴整齐的从门外进来,踩着微轻微轻的脚步,走近胡洛白,但皮鞋的声音,还是没逃过胡洛白的耳朵。

“不是说要去剧组吗?”胡洛白喝了口热奶,转过身看了眼魏司珉,“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魏司珉弯起嘴角,微微低了下脑袋,然后揉了两下胡洛白的后脑勺,语气很轻很轻的说着:“忘记落下你了。”

那微笑,似春风的和煦,随着微风轻扫在心里,只是到了胡洛白这里,却总是慢了半拍子,魏司珉也不尴尬,一只手很自然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推了胡洛白一把。

“去换件衣服吧,一起去,我等你。”

“剧组?”胡洛白呆木的转过头,表情从呆滞到喜悦,“我终于可以出门了?”

其实,胡洛白等这句话等很久了,大概从第一天开始就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魏司珉说出这句话。

从秦然出事到今日,大概也有一个半月了,秦然的老巢虽给端了,但人却逃之夭夭,至今也没寻得个下落来,据魏司珉说,秦镇为此连分局长的职位都辞掉了,秦妈更是连哭了好几夜,人到现在都还在医院昏迷着。

秦然虽然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但秦镇可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员,自己就是个剿匪的,可万万没想到得是,竟被自己的儿子挖了一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起来非法勾当,论谁,心里都难以接受。

魏司珉点点头,挂在脸上的笑容跟着胡洛白的最后一点背影渐渐消失,他掏出手机,表情严肃。

“喂?人找到了吗?”

“没...没有,哪那么容易,这小子好歹也是混这面儿上的,至于藏哪儿,还真不好找。”

“我父亲那边怎么样?”魏司珉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包烟,叼了根放进嘴里,然后又掏出打火机,就听那头说着。

“你父亲那边依旧派着警察在四处搜寻,动静还真是不小,我看,这回老爷子是要准备来真的了。”

魏司珉手一顿,从鼻颤发出一声冷笑,“来真的还把动静搞那么大?这是要让秦然那小子知道有多少人在找他呢,还是真的一点不顾挚友之情想将秦然抓拿归案呢,这可就说不准了。”

电话那头跟着笑起来,笑声隔着话筒传出来,不免参杂着些杂音以及空旷,只听那头说道:“我说,魏司珉,这可一点也不像你啊,你以前可从来不管老爷子的事儿的啊,怎么,这回怎么还管上了,而且倒像是管到底的样子。”

魏司珉抬起下巴,盯着眼前的那颗槐树,狠狠的吸了口手中的烟,消瘦的脸颊也跟着凹了进去,两只手指夹走口中的烟时,才不急不躁的吐出一圈烟雾,又是一声不明的轻笑,然后便挂掉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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