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又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一闪而过,但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胡洛白表情拧成一团,眉头紧皱着,或许,失忆的不是邱弋阳,而是他。
魏司珉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下来,语气也稍缓和,转头来像是舒了口意味深长地气,轻轻说:“还好你没事。”
胡洛白不知道现在要以什么表情面对魏司珉,他现在脑袋里很乱,伴随着的还有他额头上的那枚若隐若现的槐花烙印,那是简槐为他固定灵魂时烙上的。
才不过几分钟,胡洛白的额头上就冒出了一层冷汗出来,甚至裹在厚重的大衣里,最贴切肌肤的衬衫也被汗透。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想要撞开那面墙,但像是受到了什么东西阻碍,怎么也冲撞不开,只能一点一点地,慢慢地砸了下。
【喂!快停下你的思绪,你这样,一旦老大烙的槐花印掉了,你就会立马从邱弋阳的体内被排斥出来。】
007是真的急了,手足无措,作为一个存在于识海里的客服来说,这种情况,除了干着急外,另一种只能直接联系上司。
胡洛白额头上的烙印越来越明显,但魏司珉是瞧不见得。
“弋阳?弋阳你怎么了?弋阳?”魏司珉扶起胡洛白,发现他脸色惨白惨白的如同白纸一般,面无血丝,嘴唇发白,额头不停冒着虚汗,顿时惊慌失措。
“你等等,我带你上医院。”魏司珉一把抱起不知为何忽然之间虚弱的像个病重已久的人,一边喊着邱弋阳,一边拼命往车边跑去。
汽车的引擎声响的吓人,后轮摩擦在地面上的声音更是刺耳欲聋。魏司珉焦急万分的一手抓着方向盘,一边不时拍打着歪倒一旁的胡洛白,他总觉得是自己看花眼了,他竟然在胡洛白的周边看到了一丝白光。
“砰”
一声子弹砸向了车的窗边,打断了遐想的魏司珉,紧接着又是一颗,两颗的陆续朝魏司珉的这辆车砸过来。
魏司珉看向来人,一双吃人般的双目瞪得通红,双手死死的握紧方向盘,踩下油门,把方向盘打死,瞬间来了个急转的360度大弯子。
他快速打了个电话,冲那头怒骂了一句,“秦然就在附近,你们都他妈死的吗!”
秦然握着手|枪,躲在暗处,嘴角露着阴险狡猾的笑容,阴阳怪气的嘀咕着:“都是因为你,老子才变成现在这个地步,老子不好过,你也别想活着。”
魏司珉把油门踩死,车速超码,狂飙在还算空旷的马路上,但走这条路,也就意味着离医院越来越远。
胡洛白觉得自己沉睡了很久,缓慢睁开眼睛时,就见自己坐的车,在以光速般往前行驶,而开车的人,便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魏司珉了,“怎...怎么了?”
声音带着沙哑,很低沉的一句,也像个定心丸一样钉在魏司珉的心里,魏司珉在百忙之中抽了个空看了眼胡洛白,扯了个难看到不能再难看的微笑,“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胡洛白摇摇头,他还是什么也没想起来,但身体此刻却越发的及其虚弱起来,“我没事,就是有点晕...小心...”
话音未落全,胡洛白的瞳孔瞬间距倍,眼疾手快的想要纠正魏司珉的方向盘,但毫无防范的魏司珉却也同时在胡洛白的插足,彻底乱了举动,他们完全没想到的是,秦然尽然会从前面包抄,仿佛有着打算与他们同归于尽的打算。
方向盘的扭转,让他们的小轿车与黑色五菱擦肩而过,从五菱车窗探出了一个人头,那人呲着一抹诡计得逞的笑容,面色狰狞,然后缓缓掏出一把黑色致命武器,朝他们车窗内开过去。
五菱直径撞上了半山腰,车头装了个稀巴烂,秦然也死的干净彻底,只是连死前,嘴角都依旧挂着他那抹曾经在灯光扎眼,震耳欲聋的yè • chǎng上,得意洋洋的向狐朋狗友露出的骄傲笑容。
胡洛白摸了把胸口,红的刺眼的鲜血就这样沾满了在了他整个手掌上,他使出全身力气摇了摇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的魏司珉,喉咙里发不出一句话。
胡洛白额头上的那枚槐花烙印显得越来越明亮,他的四周泛着白光,口气之间喘着细细的一口气。
空中的鹅毛大雪下的越来越大,忽然,在两辆车的不远处,有什么东西似的从那头走过来,黑色的深渊伴随着那人,直到那人缓缓走过来时,那里才彻底消失不见。
之见,那人走向小轿车旁边,低头弯腰的打开车门从车内抱起胡洛白,特别小心翼翼把他轻放在雪地上,可是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四周就被鲜血泛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