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将落,人群也密集了起来,达官显贵之人大都聚集在歌舞会这种逍遥放松的地方,但胡洛白显然对这种地方没什么兴趣。
“心莲相馆。”胡洛白仰着脖子,双手别再身后,挺直了腰板,细细念着牌匾。
这家名为心莲相馆的地方跟其他地方不同,这里很是安静,一种太过安静的感觉,静悄悄地,推门进去时才会有一阵清脆的风铃声作响,胡洛白刚进去,一位穿着店服的小职员就殷勤的贴了上来。
“先生是要照相吗?”小职员脸上挂着职业微笑,一一介绍,“请问先生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我们这里什么格式的都有,结婚照,单人照等等...”
“我随便看看。”胡洛白打断了小职员的介绍,目光四处张望起来,复古的装修与属于这个时代的潮流全都复刻在相片内。
太安静的地方,总是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会立马听的一清二楚,以至于从二楼上传过来的第一声皮鞋声,胡洛白的耳朵就立马注意到了。
“春眠,是来客了吗?”人未到声先到,开口的人,声音不高,偏低,轻声细语,温文尔雅颇有书生风范。
胡洛白放下手中观看的相册,等待着声音的主人。
好在,没让他失望。
从二楼走下来的是个男人,身材偏瘦,个头一米七五左右,比胡洛白矮一点,穿着一身暗红色长衫,来人长的很清秀,五官端正,一双桃花眼炯炯有神,鼻梁上架着一副圆形眼镜。
“先生,是来洗照片还是照相?”谷莲轻轻问着。
胡洛白始终保持着嘴角弯起来的微笑,既然走进来了,照一张相,到也无所谓了。
“照相吧。”胡洛白说,“一个人。”
“好,”谷莲指了指照相机的位置,“麻烦先生坐对面,眼睛务必要盯着照相机,保持微笑。”
胡洛白上前去,照做了。
谷莲弯着腰板,把头伸进照相机的黑布里,胡洛白坐在座位上的中央,不敢动,连眼睛都不敢眨了,嘴角保持微笑,终于在身体都快要僵硬掉的时刻,谷莲才喊了停。
“先生请在这边登记名册,三日后过来取一下照片就好了。”谷莲移步走到柜台,拿出一本登名册,递到胡洛白手边。
胡洛白抓着笔看了半天,然后才毫不犹豫的写上了钟青提这个名字,但在他抬头看向照相机老板的时候,很显然,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惊讶。